作为消防员,他见过太多火场中的惨状,那些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他在icu躺了整整六天……”颜本飞哽咽着,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最终像无声的控诉,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徐祯阳手中的烟随着他手的抖动而微微颤动,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颜本飞悄无声息地擦掉眼泪,声音恢复了平静:“徐队长,一宁把自己封闭起来整整十八年,你算是她唯一的朋友了。我们都挺感激你的,希望以后你还能多照顾照顾她。”
“我当然会。”徐祯阳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心里却涌上一股无能为力的愤怒,忍不住问,“她爸爸怎么能干出那种事……”
颜本飞沉默了一会儿:“你听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相。”
徐祯阳惊讶地看着颜本飞,眼中满是疑问。
“他们是被人谋杀的。”颜本飞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击中徐祯阳的心。
徐祯阳还想问更多,但颜本飞的沉默像一堵墙,让他无法继续追问。
他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清楚的,而且,他能感觉到颜本飞为什么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那是一段深埋心底的痛,是一段不愿轻易揭开的伤疤。
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徐祯阳的心头。
徐祯阳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发现护士已经为张一宁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护士朝他点了点头,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他走到病床前,目光定格在张一宁那张苍白而宁静的面庞上。
即便是在沉睡中,她的美仍旧让人心动——那是一种无需华丽辞藻修饰的自然之美。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绝世容颜,也没能逃过命运的残酷捉弄,它无情地夺走了她的一切。
徐祯阳的心仿佛被细针刺了一下,那些在火海中消逝的生命,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同伴,一幕幕悲剧在他的脑海中回放,让他对张一宁的痛苦有了更深的体会。
那是一个连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重担,却无情地落在了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身上。
徐祯阳忍不住伸出手,轻抚张一宁的脸颊。
那微弱的温暖触感让他的心墙出现了一丝裂缝,甚至……甚至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几分。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常,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匆忙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让冷水冲刷掉那股莫名的悸动。
洗漱完毕,他回到病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静静地守护着张一宁。
在这份宁静中,困意渐渐袭来,他不知不觉地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温柔而熟悉,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