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那头传来谷天显焦急的回复:“我们在中间,快点,这一户人太多了,老人就有四个。”
两人到达24层后,在浓烟和黑暗中仔细搜索着方向。
终于,他们根据声音的指引找到了谷天显和其他被困居民。
谷天显在现场指挥着战士们,他们正努力将受困人员护送至楼下安全地带。
人手紧张到了极点,他看到徐祯阳和邬文治赶来,立刻大声呼喊:“这里有两个老人行动不便,你们得帮忙背他们下去!”
徐祯阳迅速给自己更换了空气瓶:“来吧!”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焦急的呼喊:“阿姨,别管东西了!快逃命要紧!别拿了!”
一位年轻的战士从屋内硬是将一位中年女人拖拽出来,她似乎还想回头拿些什么。
邬文治抬头观察着头顶的火势,那火浪如同海潮一般汹涌,他的声音里满是紧迫:“情况不妙,火势即将闪燃,我们得立刻撤离!”
徐祯阳小心地背起一位老人,他的腿肚子虽然直发抖,但他依然坚强地撑住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咬紧牙关,一步步向楼梯口移动。
“我的镯子,我的镯子!”女人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别管了,快走!”战士们焦急地催促。
“快拦住她——”有人高声大喊。
突然,徐祯阳感到脚下的楼板猛烈地颤抖起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声轰隆巨响炸裂了空气,他和邬文治都被震得一个趔趄,双双摔倒在楼道口。
徐祯阳迅速爬了起来,他的脸色一片惨白。
他和邬文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返回现场,但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愣住了。
楼板塌陷了。
24层的地板,也就是23层的天花板,已经坍塌了下去,连带砸穿了22层的天花板,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穿透两层楼的巨大黑洞。
那些不幸掉下去的人,已被埋在了废墟和浓烟之中,无影无踪。
谷天显的吼声划破了火场的喧嚣,比任何声音都要凄厉。
其他战士们也近乎疯狂,他们大声呼唤着战友的名字,手中的绳索如同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徐祯阳紧紧抱住谷天显:“谷天显,冷静!我们不能从这里下去,这里太危险了!”
“放开我!小杨还在下面!”
“从23层下去,这里太高,太危险了!”徐祯阳的吼声几乎压过了周围的火海咆哮,“谷天显!”
谷天显猛地拽下面罩,泪水与汗水交织,成为战场上最真实的印记。
他的声音颤抖着,但透露出一种决绝:“下……下楼。”
徐祯阳的对讲机里传来他紧急而坚定的声音:“参谋长,23层需要支援,楼板塌陷,有战士受伤,急需支援!”
谷天显的哽咽声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徐祯阳,你们快把受伤的人带下楼,我去救我的人。”
徐祯阳沉声道:“谷天显,不要冲动,等待救援到来。”
谷天显没有回答,他带着两名战士火速下楼,三个人的背影在烟雾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