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清心殿。
东陵皇躺在床上,被这撕心裂肺的头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啊!!!!”东陵皇痛喊出声,猛地一掌拍向床柱。
砰一声,床柱一角倒塌,砸了下来。
门外,听到声响的守卫瞬间被惊吓到,以为有刺客来袭,破门而入。
“陛下!陛下!”
“啊!!!!”
东陵皇目眦尽裂,已经有些癫狂了。
“快!赶紧去请洪太医和鹂妃娘娘过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鹂妃身披一件单薄的披风匆忙赶来。
鹂妃看着东陵皇狼狈的模样,脸色沉得快滴下水来。
今夜值守的老内侍心悸悸然,惶恐解释道:“娘娘息怒,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很快,洪太医身边跟着一个脸生的小太医进了殿。
鹂妃急得汗都出来了,看到洪太医的身影焦急嚷嚷道:“洪太医,赶紧给陛下看看!”
“是是是!”
洪太医赶紧打开药箱,给焦躁不安的东陵皇把脉。
过一会儿,老者眉头紧皱,道:“朱繁,取银针......”
朱繁恭恭敬敬地将银针取出,递给洪太医。
洪太医又大喊一声:“来人,将陛下制住!”
一旁待命的宫人赶紧上前压制住东陵皇的四肢,只见洪太医手执银针,迅速往东陵皇头顶的百会穴扎了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见床上的东陵皇慢慢从狂躁平静了下来,洪太医这才让人撒开手。
殿中三人,松了口气。
洪太医对方才探到的脉象惊魂未定,只得和鹂妃告了个罪,慌里慌张地拉朱繁到殿内另一侧低声商讨。
不一会儿时间,康宁宫的老嬷嬷从门外进了来,规规矩矩朝鹂妃行了个礼,说道:“太后娘娘听闻陛下深夜闹病,十分忧心,特遣老奴前来问话......”
鹂妃看着床上安静下来的东陵皇,尴尬应道:“这......本宫也不清楚情况,洪太医在这,嬷嬷不如问洪太医吧。”
“洪太医......”
听到鹂妃叫喊的洪太医,赶忙抓着朱繁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老嬷嬷问道:“洪太医,不知陛下......”
洪太医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又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东陵皇。
老嬷嬷看出洪太医不妥,脸色微沉,“洪太医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洪太医内心掂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朝朱繁说道:“你且在这儿守着,为师去一趟康宁宫禀报情况......”
朱繁自知兹事体大,低眉敛目道:“是......”
洪太医又跟鹂妃告了罪,而后才和老嬷嬷说道:“兹事体大,老臣需亲自向太后娘娘禀报,嬷嬷请带路吧......”
那老嬷嬷眉头顿时一跳,赶紧在前头带路,速速将洪太医带去康宁宫禀报。
鹂妃屏退了殿里伺候的宫人,只见殿门被重重关上,屋里霎时间一片安静。
龙床前,原本站的远远的两人慢慢走近。
鹂妃和朱繁两人心怀鬼胎地对视了一眼。
朱繁凑上前,低声与鹂妃耳语,道:“娘娘,殿下那边交代......”
鹂妃低首听朱繁讲话,眼中不自觉闪着一抹冷光。
“好,本宫知道了......”
朱繁见她明白安排,便给了她个眼神示意。
见鹂妃颔首,()
朱繁手指一动,一道微弱的灵力便直击东陵皇的额间。
瞧见东陵皇手指微动,鹂妃和朱繁两人不动声色背过身去,窃窃私语。
只见鹂妃低声哭泣,豆大的珍珠泪滚滚而下。
朱繁也小声劝道:“陛下|身子已经......唉,就算为了陛下,娘娘您也要多保重啊......”
鹂妃带着哭腔,恶狠狠道:“要让本宫知道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陛下下毒,本宫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说着说着,鹂妃又开始潸然泪下,威胁朱繁道:“你仔细和本宫说说这是什么毒,本宫现在就派人去查!!!”
朱繁连忙下跪,惶恐道:“请您冷静啊娘娘,微臣知道您对陛下情意深似海,可陛下如今毒入肺腑,您若是冲动行事,万一......”
鹂妃哭得肝肠寸断,“本宫的荣尊是陛下给的,若陛下出事,本宫、本宫还要这泼天富贵有何用......”
见朱繁还是无动于衷,鹂妃气得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女子怒喝:“你该死的东西,说不说!!”
朱繁磕头求饶:“娘娘请您冷静点......”
“你要本宫冷静?!好啊,刀子不割在你身上,你都不知道痛!”
“来人!!!”
只见门外守着的宫人赶紧开门进来。
鹂妃对着侍卫怒吼道:“将朱繁之妻带进宫,本宫倒要看看当你妻子中毒时,你还能不能冷静!”
朱繁吓坏了,冲上前抱住鹂妃大腿,将头都磕破了,求饶道:“娘娘饶命啊!!”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