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轩辕宇看到云浅被绑无法脱身,已是焦虑万分,连声催促,“仙尊,你可是说过要护阿浅周全的,到了此刻还不出手吗?”
淡然的眉眼已失了平静,隐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声音却克制着无波无澜,“再等等——”
“还等什么!阿浅如今危在旦夕,再等便要连命都没有了!如果仙尊不去,那便由我去!”轩辕宇怒道。他才不管白陌漓到底有何思量,他只要云浅安然无恙!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
“你这样冲过去便是能救她了?你,又会些什么?”白陌漓回头看他,言语锋利如剑,刺进了轩辕宇的心窝,“一个丝毫不会术法的凡夫俗子,也想去与妖魔相抗?()
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比你强?你便是去了,也不过是小浅的拖累!难道在你眼里,小浅是这么没用的女子吗?”
轩辕宇被问得哑口无言,悻悻然闭了嘴。
柳宁望着白陌漓的背影有些出神,缥缈弟子皆知他们的仙尊一贯淡漠出尘,极少对人疾言厉色,却为了云浅……如此不留情面……不止一次……
那她所谋划之事,便极有可能触及他的逆鳞……可那又如何?她就是要云浅彻底消失在轩辕宇的世界里,这样轩辕宇才可以看到她!
云浅的唇角冷冷上扬,“采阴补阳?这么说来,那些个姑娘已经遭了不测?”
青蛙怪阴恻恻地笑着,“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她们其中一个。放心,只要你乖乖的,过程不会太痛苦。”说罢,便探手过来,却被云浅侧身躲过。
青蛙怪面色蓦然一沉,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化掌为爪,逐渐蕴出油绿色的妖力。
月色逐渐西移,云浅的脸色并不轻松。身上的水草不知施了什么咒术竟然压制住了她的灵力,且青蛙怪修的该是水系术法,又邻近河边,可谓占尽了地利。
眼看着青蛙怪要发难,云浅问道:“修炼有无数种法子,何必非要选这种徒增杀孽之法?便是成了,也是难逃天雷之罚与仙门追杀。”
青蛙怪嗤笑,“如此行事我也知有违天道,天雷之罚我认了,可是仙门,我绝不屈服!自古以来,妖界贫瘠灵气稀薄,我和娘子也曾安安分分努力修炼才有了今天这份天地,可就因为我们是妖,仙门之人自诩正义要将我们诛杀!我娘子也因此动了胎气急需进补……”
“既然伤你们的是仙门中人,你就应该去找他们报仇,那些女子何辜,凭何要接受如此厄运?”云浅冷声道。
“天地不仁,那我不义又有何错?”青蛙怪激动道。
云浅反驳,“不仁的从来不是天地,而是……人心……”
“住口!你哪那么多话,受死吧!”
油绿色的妖力推出,直袭云浅面门,却在此时,原本熄灭的火盆又齐齐燃得炙热。
被如此热浪一烤,青蛙怪哀叫一声,袭向云浅的妖术骤然一散。
他此刻才觉出味来,一双血红的青蛙眼恶狠狠地盯着云浅,“说了这么多,原来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