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坟地的最深处,还有一座重新竖立起来的七彩大鱼雕像。
顾桐庐和金蟾衣到来之时,却发现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雕像前方。
“洪祭司?”
顾桐庐轻唤了一声。
“是顾祭司啊!你们两人出关了?”
洪知命转过身来,两鬓已有白发夹杂。
他看到两人散发出的神火波动,笑道:“可喜可贺,终于突破真神了。”
“都是鲤神大人的功劳,当年他兵解散出的龙血,直到如今我们才炼化。”
顾桐庐来到雕像前方,行了三拜之礼。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洪知命,叹息道:“洪祭司,你的执念太深,迟迟不炼化体内的龙血,否则的话,恐怕也已点燃了神火。”
“成神并非只有这一条路。”
洪知命豁达笑了笑,脸上又闪过一丝落寞,“再者说,若所有人都将龙血炼化,就没人能够感应到鲤神大人了。”
“可……”
顾桐庐张了张口,可看到眼前的雕像,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
或许,他心里也还抱着一丝希冀。
这些年来,七彩吞天宗并非是没有作出过努力,尝试去探寻古夜的生死。
刚来到苍梧界的那几年,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弟子前来朝拜这座鲤神雕像,希望能够通过祈祷,重新和古夜建立香火线。
但他们的祈愿并无归所,一个死去的神明,如何回应他们?
时间和岁月也逐渐冲淡了他们的念想。
“今日我们过来再祭拜一番鲤神大人,也是想暂别宗门,我夫妇二人打算出去走走。”
顾桐庐说道。
“朝歌?”
洪知命问。
“不是,阴庭。”
顾桐庐摇了摇头,“只是散心,也算历练,洪祭司不若和我们一起去?”
“不了,听说阴庭强者如云,我还未点燃神火,还不到出去历练的时候。”
洪知命婉拒,而后道:“其实你们就应该答应小庚,随他一同前往朝歌,以他的身份,能够给你们更好地铺路。”
“朝歌有庚儿的生父在,我二人只能算是再生父母,不好面对。”
顾桐庐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这倒也是。”
洪知命微微点头,而后又道:“说起来,那位张福寿祭司似乎很久没有消息了,当年能够让我们七彩吞天宗落入小阳间,也多亏了他的接引。”
“那位张祭司恐怕是个野心不小的人,听说他已经加入阴庭大军了,这些年随军在外征战,建立了不小的军功。”
顾桐庐道。
“人各有志,往后怕是见不到他重回这苍梧界了。”
洪知命笑了笑,道:“倒是楚霸王道友,一年前就和那尊鲲鹏幼子外出,也是历练之说,迟迟未归,不知可好。”
“此事我们问过庚儿,楚霸王道友和鲲鹏幼子好像是去了一个名叫酆都的地方。”
顾桐庐回道。
“酆都?”
洪知命皱了皱眉。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顾桐庐摇头道:“据庚儿说,那鲲鹏幼子的来头不小,它的生父是阴间的一位古老巨头,人称北冥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