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巧,噢对,今天周末,你没课,你的朋友呢,一起吃呗’’。
李邺硕颇感意外,随即很了解的口吻里生出熟悉的亲近,似乎很久以前就相识了。
那眼神,那随意的举动,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以为就是‘家人’。
一旁默不作声的顾临羡神色尤为紧张,心里亦是暗潮涌动。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更难以置信男人对步轻初的熟悉程度,那不经意间的随意,流露出宣誓主权般的痞气。
让顾临羡最为心照不宣的是步轻初眼中那毫无警惕却很亲和的目光,瞬间,胸口一阵沉闷,紧紧注视着。
李邺硕听到安南西的疑问,回身脸一变反问道;‘‘是我啊,干嘛那么大反应,有啥想法吗’’。
不就是挨了一啤酒瓶子嘛,又没受伤,自己当时要补偿了,不是不要嘛,看这惊呼的样子,难不成要找后账?
现在的小屁孩还真让人捉摸不透,花样都别出心裁,给个梯子,都敢登天,他深有体会,因为黎阔没少闹腾。
自己就看看这小子能耍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李邺硕阴沉着脸,心里并无凶莽,自己错了就是错,他不会蛮横无赖,他就是讨厌纠缠不清,做事习惯到快刀斩乱麻。
黎阔一甩炸眼的黄发,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龇着烟熏的小黄牙,有点不确信,又耿直脱口道;‘‘我去,硕哥这看人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啊,性别歧视太明目张胆啦,酷’’。
天啊,仗着李邺硕偏疼,也不能口无遮拦乱说一气啊,熊孩子早晚得吃没文化的亏,这都乱说些什么啊,韩运急忙撞了一下黎阔,低声道;‘‘不嫌丢人闭嘴’’。
若不是父亲从钢架上掉下来,肋骨断裂,腿骨碎裂,家里失去生活经济来源,韩运即使没有读博也应是上市公司的高层。
命运弄人,但他从未抱怨,自己是男人,养家糊口就是天经地义,他义无反顾地脱下校服,扛起家的重担。
但是,他虽然不后悔,心里却烙下深深的遗憾,直至今日,到了每年一度的高考日,他都难受至极。
读书,毕竟是他拓展梦想的云梯,就要凌云壮志时,他却与梦寐以求的考场失之交臂。
人生中的遗憾众生皆有,只是烙印的深浅贴着执着,久久放不下。
尝试过了,才知道那一瞬间的澎湃,还有自己的潜力,然而擦边而过的‘厄运’,将是对梦想,对未来的‘残忍’。
韩运曾苦笑说过‘自己的梦想太重了,怎么飞也飞不动了,又舍不得卸载,只能改变前行的方向了’。
是否放下,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邺硕筹备公司时,知道韩运的经济情况,邀他入‘干股’,却被他谢绝了。
他很感激李邺硕的真诚,兢业的打拼中,他着实帮了李邺硕良多。
在团队中,他也起着智谋的核心,订单的预算,利润的成比,规划省时省力,低投入高质量的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