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屁呀,以后你就装聋作哑吧,不许参和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听到没’’。
小小年纪,倒有心思,虽用词不准,明显看出步轻初在傅以桐心中有了很重要的位置。
‘‘步轻初,以后我就罩着你啦,你要是不乖我的眼睛里可不揉沙子’’。
这都在哪学的,说得一套一套的,还有模有样弄得一家子人都笑起来。
人虽小,小脑瓜壳儿却灵活的狠,虽然有点小跋扈,却不会用绊子,敢说敢做的小性格率真见底。
顾纭自是了解女儿,只要是能给孩子的她毫不犹豫,但是脾气秉性却从未松懈严谨的教导。
傅以桐气不顺时,步轻初没少吃瘪,可是有谁想找步轻初的麻烦,她绝不含糊地拦在前面。
慢慢的,步轻初把这习惯已经视为亲情的一部分。
‘‘怎么又哭啦,以桐又欺负你啦’’。
顾临羡收拾好书包,回过头见步轻初抱着课本默默流着泪,随口而问。
两个都是妹妹,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也不是一个大男孩随意参与的,他从不作评,安静看着步轻初哭完,必备的零食一吃,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所以,他问的很自然。
这次很意外。
‘‘没有’’,步轻初擦去泪;‘‘步轻初这个名字我也是盗用的,其余的都想不起来,忽然间心里就是好难过’’。
看着顾纭尽心尽力为她求医,她心里说不出的歉意。
‘‘顾临羡我咋这么笨,害得姑姑操碎心,我咋就啥都想不起来呢,一个片段一个影像也好啊,可挺干净白纸一张,笨死啦’’。
说完不由捶了一下头。
‘‘诶呦诶呦,怎么说是笨,只不过是不小心弄丢啦,相信我,很快就会物归原主的,呦呦别捶啦,不然真的会捶笨啦’’。
顾临羡走近抓住步轻初的手腕,虽在玩笑地劝着,眼中难掩的疼惜。
‘‘其实’’,步轻初顿了一下,有愧疚也有彷徨轻声道;‘‘我我...’’。
‘‘嗯...?’’,顾临羡偏侧着头疑问中挂着笑,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个小不点有心事。
‘‘顾临羡你能明白那种,就是就是非常想知道什么,又又很害怕知道了要怎么面对,那那种纠结的不安吗’’。
步轻初转着五指,拧着麻花劲,眼中呈现茫然的焦灼。
原来她在忧虑失忆背后的真相,一旦坏到惨不忍睹,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可也不能总在庇护下自私快乐地生活,总是让关心自己的人辛劳,想到此,她就倍感歉疚。
一个人连自己的过去都忘记了,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说到此,她的眼神黯了一下,很落寞,这么多年了,爸妈或是别的亲人是否也曾苦苦找寻过自己。
矛盾,彷徨,犹豫,歉疚,不安有增无减,甚至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