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花仆的带领下,只是一瞬间,便到了亭子的附近不远处。
可以清楚地看见,有一个有些病弱瘦削模样的年轻人,正在山顶上面的亭子里坐着,无聊地喝着茶。
那人披着一件厚厚的袍子,金色的竹叶纹绣在那墨黑色的袍子上,看着尤为的优雅醒目。
“又有客人来了。”
男子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转过头来,望着不远处正在往这里走的小花奴和一旁的那个神秘人。
“那么,奴婢就先告退了。”
待那个小花奴走远,那位年轻人才接着对眼前神秘人说道:“人都走了,客人还需如此遮掩吗?”
听见算魁的话,神秘人伸手将带着纱的帽兜缓缓取下,露出了一张极为苍老的面容。
“在下左右也不过是一个算命的,这位朋友又何必如此小心?”
那喝茶的年轻人,不过才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人,便不由得笑了。
笑得很虚伪。
“先生这又是说得是哪门子话?”
神秘人的声音听着很是苍老,虽然看不清脸,却也能从蛛丝马迹之中感受到,这人仿佛经历了无数的岁月……
“我一个算命的,能看见的东西自然是比一般人多一些,了解到的,知道的,自然也就会理所当然的更多一点。”
被称为算魁的年轻人,嘴上虽说得不卑不亢,丝毫不饶人,可这面色不管怎么看着却都是十分的苍白憔悴。
这一副气血缺失,浑身无力的状态,惨白惨白还蔫吧蔫吧的,却偏偏的又有着那么一对极为明亮地眼睛,不时的在那里眨巴眨巴的……
神秘人:这人…还是有些喜感在里面……
那双眼睛,在这个瘦瘦小小的头上面放着,感觉十分的不安稳,就连这么看起来都似乎有那么几分重量。
面前这个年轻人,在神秘人看来,他的整个人,看着似乎都不是很健康。
“我见朋友的命格,反倒不像是该有现今这一副容貌之人。”
算魁很是隐晦地说着,也无时无刻不在偷偷地观察着面前这位“老人”的一举一动。
“虽不说其中的缘由如何,只是,朋友如此对我,着实是让在下感到了些许寒心。“
“虽说,在下也确实并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表象的东西,但如今朋友你这般面对我,多少还是让在下的心里有些难过了。”
说罢,算魁把身上的袍子又往自己那里拢了拢,低着头,默默地望着桌上摆放着的那碗茶……
“想不到先生看人,竟然也能够看得如此通透。”
神秘人嘴上是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不住地想着:这算魁怎么茶里茶气……
外面都传着,这算魁先生那双眼睛就是两盏神灯,只一眼便能知晓上下五千年。
如今看来,外面那些听起来看似离谱的传言,或许也并没有夸大其词……
神秘人想着,紧接着,两只手都从长长的袍子里伸了出来,一只是老人般干枯苍老的手,另一只却是骨骼分明,白皙修长的青年般的手。
两只看着完全不一样的手此刻却是极为熟练地配合着,开始在脸偏后方的两侧慢慢地摸索起来。
“也是,这倒是显得我有几分不礼貌了。”
不多时,一整张完美的“人皮”便从神秘人的脸上被完整地揭了下来,最终露出了一张极为清秀的面容。
与此同时,神秘人的黑发也在褪去伪装地一瞬间完全的变成了银发。
假面之下,熟悉的面容,那个什么神秘的红官,赫然便是洛青羽!
洛青羽伸出自己那看起来一个白嫩一个年老的手,毫不顾忌地在自己脸上轻轻按揉着,放松着紧绷憋闷了许久的脸蛋。
其实她是打算做两个的,奈何自己真的太懒,做了一个就麻烦的要死,便不想做第二个了……
没过多久,或许是洛青羽觉得不是很方便,右手马上便也像去手套一般,褪去了最外面一层虚假的外皮。
那手上褪下的,也同样完完全全就是一张年老的假皮。
“看来,几百年前的传闻也并非虚假。”
看见洛青羽真正的容貌后,视线停留在了洛青羽那一头特殊的银发上,男子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先生这究竟是透过我看见了多少的先前和未来?”
洛青羽对于面前男子说出的所有话都很是满意,先前都传算魁能完全看透一个人的命数,洛青羽虽说对此也是半信半疑。
要不是打听到这乐欣允之前和这算魁有过接触,洛青羽觉得有几分实力,也不会来这里……
不过当这算魁的真正实力放在洛青羽的眼前,终究还是要比其他的一切说法都要来的更具有说服力。
“看样子之前,朋友对于我还是半信半疑啊。既然如此,又为何大费周折来我这呢?”
“先生难道不是都能算出来吗?”
洛青羽一笑,反问道。
算魁:“话虽不错,不过,比起读故事,我更喜欢别人讲故事。”
“为何?”
洛青羽着实被这一番说法给逗乐了,面前的算魁虽说名声响亮在外,都说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先知先生。
要不是现在洛青羽亲眼所见,却浑然不知这位算魁竟然说话还这么有趣。
“一般讲故事的都比原故事要更为‘生动而不可信’。”
“原来我还不知道先生更喜欢听一些添油加醋过的东西。”
洛青羽嘴上也不饶人,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
“恕在下直言,炒菜也是如此 ,只是,唯有这般炒出来的美食才会令人垂涎千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