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湘,看我带了什么给你?”
年少时的贺闵之兴奋的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钻进了帐篷,“我跟你说,这是地炎胆、灵赤果、祝余草等七种药材熬的补药,都是我亲手找到,你喝完它身体一定能好………”
少年闯进来的太过突然,灵湘来不及收起符篆等东西,被贺闵之撞了个正着。
“闵之,你回来啦!”
灵湘企图用笑容转移贺闵之的注意力,偷偷的把符篆往袖子里藏。
但是已经晚了,贺闵之还是发现了。
“你藏什么东西呢?”贺闵之狐疑的问道。
他把药碗放在了一旁,想要看看灵湘藏了什么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觉得闷,学了几张符箓画着玩玩。”
因为知道灵湘不是什么普通人,贺闵之一时之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眼尖的发现灵湘的手指破了,他心疼的抓起灵湘的手指吹了吹,“怎么这么不小心?”
少年人美到无法形容的脸庞温柔的凑在灵湘面前,勾得她五迷三道的。
她吧唧一口亲在那近在咫尺的俊脸上,贺闵之动作一愣,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要问什么。
灵湘看着他害羞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笑,但又不敢把人惹的太过火,不然最后吃苦的还是她自己,于是她转移话题,问道:“地炎胆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过哎!”
贺闵之记起自己的药,连忙跑过去端了过来,挑眉道:“地炎胆是一种蛇胆,这种蛇通身火红的纹路,生活在极炎的地底,很少见,它的胆有强身壮体的功效。”
灵湘听着就觉得不简单,顺口问道:“这么稀有的蛇,你哪里抓的?”
“西边的火山。”
贺闵之说的云淡风轻,却听的灵湘眉头直跳,那座山之所以叫火山,是因为那座山里有个地下溶洞,溶洞里有岩浆,基本周围十里都寸草不生,那么危险的地方,贺闵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一不小心就得交代在那里。
“你疯了,真的是,有没有受伤?”
灵湘着急的在贺闵之身上摸来摸去,想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贺闵之抓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手,调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啊,大白天呢,让人看见多不好?”
灵湘被调戏的羞红了脸,生气的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转过身去不理他。
最后还是贺闵之哄着她,她才肯乖乖坐着喝药。
看着桌子上那黑乎乎散发着腥苦味的东西,明知道对自己不会有什么用,她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这才乖嘛!”
贺闵之伸手刮了一下灵湘的鼻子,满脸宠溺的给她嘴里喂了一颗话梅。
药的苦腥味顿时散去了大半。
只是他掏话梅的时候,不小心撩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划痕,被灵湘看见了。
灵湘瞪着他,半是生气,半是心疼。
他无奈的把人搂进怀里,叹息道:“百密一疏啊!”
后来,灵湘就不让贺闵之替自己找什么补药了,反正喝不喝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用。
那日灵湘偷偷藏符箓的行为,贺闵之思来想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打仗这几年,他几乎日日都和灵湘待在一起,只不过前些日子,她说想家了,回去了一趟。
回来之后,就变的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了。贺闵之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但是他又想不出来。
夜里,他趁着灵湘熟睡,偷偷潜入她的帐篷,找白天那张符篆。灵湘睡觉不喜欢太黑,总会留两盏灯。
趁着那微弱的灯光,贺闵之在帐篷里翻来覆去,总算在一堆废纸下找到了一张血红的符篆,上面的纹路复杂,他看不懂,刺鼻的血腥味提醒他,这张符是用血画的。
他脑子好使,即便上面的纹路图案十分繁复,他还是全部都记了下来。
记住图案后,他不动声色的将符篆放回原地。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贺闵之脑子里不断的描绘着那张符篆,他在纸上一遍又一遍的画着,越画越觉得古怪,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想了想,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找了张空白的符箓,一气呵成的画完那张符,画完之后,他竟觉得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险些腿软的站不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贺闵之大惊,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个不得了的东西。
贺闵之虽然才智出众,天赋异禀,但对灵湘来说,他只是个普通人,以他当时的见解和能力,完全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符篆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转移因果的符箓!”
一直在聆听的灵潼突然开口。
她们一族的人寿命不长,族内又有不能通婚的规矩,所以成年之后,都要到外面寻找心仪之人,传宗接代。
当年她小姑姑分明已经出去了,回来时却并没有怀孕,反而跟族长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