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动,一望无际的玫瑰花随风起舞,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
花丛深处,有一个清雅的少女款款走来。
少女伸手整理着头上那用蓝色流苏系着的马尾辫,又轻轻抖落白色百褶裙上的花瓣。
看着无边无际的红色花海,少女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背起淡绿色双肩包,向玫瑰庄园车站走去。
少女走得轻快,双肩包上系着的白色晴天娃娃也有节奏地甩动着,似乎还在微笑。
这美好的少女,我认得她,她不是我记忆深处的夏默,而是天上的神明。
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师父说她是天上的朝雨神,于是,我便叫她——夏朝雨!
朝雨在内心深处一个奇怪的声音的指引下,从玫瑰庄园乘上了去往白桦小镇的公车。
一上车,她便往公车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走去。
走到后排,看到有一人撑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坐在倒数第二排左边靠窗的位置上。
朝雨不觉得奇怪,只感到有趣。
她在那人后面的位置坐下,却无心观看车窗外的风景,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把破旧的油纸伞。
那伞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伞面有些泛黄,但上面的花纹甚是好看,似乎是鸳鸯戏水图。
公车上乘客不多,大家都对那个撑着伞乘坐公车的人视若无睹,只有朝雨从落座后一直盯着那人的伞看。
她很好奇伞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是歪着脑袋看了好几次都没有看清,反倒引起了其他乘客异样的眼光,甚至有几位坐得离她比较近的乘客纷纷换了位置。
朝雨见状,只好收敛自己的行为,乖乖坐着。
公车快到谣镇时,那人撑着伞站了起来,走到了车门口,准备下车。
固执的朝雨为了看到伞下之人,也跟了上去,并和那人一起在谣镇下了车。
那人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大头皮鞋,款式都比较旧,朝雨猜测他至少是一个中年大叔。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她快速跑到了那人面前,却不料伞下之人竟是个高大的青年男子。
男子见朝雨直直地盯着自己看,便停下了脚步。
“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朝雨摇摇头,“我就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男子笑了笑:“那你现在看到了,我长什么样子呢?”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中年大叔,甚至有可能会是个老爷爷,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男子在自己身上打量一番,问:“我看起来很老吗?”
“不老。”朝雨再次摇摇头,“可是我见过很多年轻人,他们的穿着跟你的不一样。”
男子又笑了笑:“年轻人应该怎么穿呢?”
朝雨想了想,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刚路过的谣镇车站正好站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于是便指给男子看。
“像那样。”
男子转身看了看,又跟自己对比了一番。
“确实不一样,但是那样的穿着不奇怪吗?”
“大家都那样穿,就不奇怪了。”
“可是我记得大家都是像我这样穿的啊!”男子一边说,一边看向四周,竟然找不到一个跟自己穿着相似的路人,他又看向朝雨,“年轻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穿吗?”
“我见过的差不多都是这样穿的。”
“我妻子不会这么穿。”
“你结婚了?”
男子高兴地点点头:“嗯,去年刚()
结婚。”
“哇!我可以看看你的妻子吗?她一定和你一样特别。”
“当然可以了,我正好要回家。”
“你家在这里?”
“嗯!”
“那我们赶紧走吧!”
……
朝雨跟着男子走在谣镇街道上,两个人边走边聊,逐渐熟悉起来。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大志,你呢?”
“我啊!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怎么会呢?你父母没有给你起名字吗?”
“父母?我没有父母。”
刘大哥听后,怜悯地看了一眼朝雨。
“那你……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嗯,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人。”
“会觉得孤单吗?”
“不会啊!我一路上遇见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不觉得孤单。”
“可能因为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有趣的人,所以你才会觉得遇见的人和事有趣。”
“我?我是一个有趣的人吗?”
“是啊!这一路上还没有人像你一样跟我主动搭话,还聊了这么多,这难道不有趣吗?”
朝雨笑着说:“有趣!有趣!”
……
两个人聊着聊着,走到了谣镇北边的一栋老宅前,这栋老宅正是卖伞的老婆婆的家。
朝雨问:“这就是你家吗?”
“嗯,只是……”刘大哥有些疑惑,“这里怎么都变样了,我家也没有这么旧啊!结婚前一年才建的房子。”
“旧不旧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家就行了。”
刘大哥四处观望了一会儿,确定地说:“嗯,位置没有错,这里就是我家。”
“门上锁了,你妻子好像没在家。”
“奇怪,那她去了哪里?”
“我看天就要黑了,或许她待会儿就回来了。”
“那我们先进我家里等等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