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去希山寺把这个金色小佛像还给那个叫怀希的小和尚,等那只叫元浊的水鬼到达那里之后,就可以借助里面的神力重获新生了。”
“嗯!”
听我讲完自己的梦境,丛未离和夏朝雨也明确了我要去希山寺的目的。
从清泠镇车站乘上公车,上车后径直向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走去,习惯性地坐下。
这时,夏朝雨也走了过来,我抬头与她眼神对视,一如在从县城返回白桦小镇的公车上遇见她的场景。
“你……你坐这里吧!”我尴尬地站了起来。
“没关系,我坐你前面。”她笑着在我前面的位置坐下。
丛未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公车缓缓前行,坐在后排,默默注视着前排的夏朝雨。
她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世界,偶尔露出温柔的笑。
抬起左手,看着系在手腕上的蓝色流苏,心想:如果,她真是夏默,该多好啊!
公车到达希河乡,下车沿希河向希山走去。
“小羽,前面是希河公园吗?”
顺着丛未离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希河公园,于是点了点头。
“好漂亮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希河公园。”她激动地向希河公园跑去。
“朝雨,你要去那里看看吗?”我转头小心翼翼地问夏朝雨。
她笑了笑:“你要去吗?我跟你走。”
我愣愣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束光,也不禁笑了笑。
“年轻人,昨天下了雨,希河水涨了不少,你们在这里玩儿,别离河水太近,小心跌进去。”
一位老汉从我们身边路过,发出善意提醒。
“哦,谢谢您的提醒。”
扭头看向希河,水流湍急,不由得想起了安然和袁卓跌入希河的景象。
“老爷爷!”小跑着追上老汉,“您……认识安然吗?”
“安然?”老汉沉思片刻,又在我身上打量一番,“你是谁?找老安的女儿做什么?”
“我……我是安然阿姨的亲戚。”
“亲戚?那你不知道安然那姑娘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吗?”
“我知道,她和她的丈夫从希山上跌下了希河。”
“是啊!人都不在了,你还来找什么?”
“那……安然阿姨的家人呢?”
“安然去世的第二年,她妈妈就因为伤心过度也离世了,只留下她爸爸一个人孤苦无依,前两年也走了,还是乡里的人帮忙安葬的,那个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些亲戚来啊!”老汉用鄙夷的眼神扫视我和夏朝雨。
“我……”虽然并非真是安然阿姨的亲戚,但心中却不禁羞愧,又为他们家的遭遇而伤感,“那袁卓叔叔呢?他的家人呢?”
“袁卓?”老汉似乎对这个名字比较陌生。
“就是安然阿姨的丈夫。”
“噢,袁卓啊!听说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做了老安家的上门女婿,是个可怜人。”
我心头一紧:“没……没有家人。”
“唉!就算有,要都像你们这种不常来往的亲戚又有什么用呢?难怪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老汉一边说着,一边走开了。
“小羽,你还好吧?”夏朝雨轻轻将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看着她,挤出一丝笑:“还好,只是……秦生哥没有家人了。”
她对我所说的话不明所以,却又尽力安慰:“你就是他的家人。”
是啊!我就是秦生哥的家人,小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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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看着汹涌的希河水,纠结而又伤感:“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会很痛苦吧?”
“原本的家人都不在了,这样的真相没有意义,还会使人痛苦,倒不如就随希河水流去吧!”
注视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孩儿,觉得她有着和夏默一般的通透……
走到希山脚下,丛未离突然停下脚步,又拦住我们。
“未离,怎么了?”
她面色凝重地望向希山上:“这山上有很重的怨气,恐怕是邪祟作怪,我们还是不要上去了。”
“邪祟?”我不由惊颤,“怀希有危险!”说罢,立即准备向希山上跑去。
“别去!”丛未离连忙拉住我,“还不清楚山上的情况,不要贸然上山。”
“可是怀希还在山上,我要去找他!”
甩开丛未离的手,义无反顾地跑上了希山。
一路上并未发觉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当气喘吁吁地跑到希山寺外时,发现寺门紧闭,黑气环绕,十分诡异。
“怀希!怀希……”
着急地拍打着希山寺的门,里面无人回应。
想要将门推开,却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抵抗。
用尽全力,终于将寺门推开一个缝隙,不料一只长长的爪子突然从寺里迎面伸出来,差点抓伤我的脸,幸好夏朝雨及时赶到,一把将我推开,可她却被那只爪子抓进了寺里。
“朝雨!”我扑上去想要救她,但已经来不及了,寺门再度紧闭。
我用力推着寺门,丛未离也上前帮忙,终于再一次将寺门推开一个缝隙,结果里面又伸出一只长长的爪子。
“小心!”我迅速拉着丛未离卧倒在地,躲过了那只爪子的攻击,然后立即起身,想要闯进寺里,不料那只爪子又调转回来,眼看着就要抓住我们了,我赶紧将丛未离推开。
“不要啊!小羽!”
丛未离担心我被那只爪子抓住,没想到那只爪子冲到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被吓得一动不动,汗滴从额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