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葬夫》的故事,大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问道:“她……是谁?”
“啊?哦,她只是个虚构的人物。”
我没想到大叔会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大叔口中所说的“她”是《葬夫》的女主人公,关于这个故事的写作背景,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她是谁?我也不知道,应该就只是个虚构的人物吧。
“赶紧睡觉吧!已经两点多了。”隔壁房间再次传来大叔低沉粗重的声音。
“嗯。”我正好也困得不行了,又想着已经半夜两点多了,天亮了还要尽快回家,于是便赶紧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我坐在家乡东边的山坡上,向西望着落日余晖发呆,直到天渐渐暗下来才起身准备离去。
“诶——小羽——”
突然听到西坡上有人在呼唤我,于是回头眺望西坡,应了声:“啊?”
只见西坡上一个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向我呼喊道:“你知道那个用流苏系着头发的女孩儿去哪里了吗?”
我望着那个身影,愣了一下,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我确实不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于是用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痛苦地叫喊着:“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坐起来大口喘着气,汗水从额头滑落。
许久,我才平复好心情。
无意间发现右手再次被包扎起来,伤口处好像还敷着草药,我瞬间明白是安馨儿来过。
我抬头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安馨儿,却看到窗台上多了一小张折射着光芒的纸片。
我戴上眼镜,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拿起那一小张纸片端详着。
这是一张颜色可以变换的塑料纸片,看起来有些褶皱,好像包装过什么东西,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香甜。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张小纸片应该包装过糖果,而且就是我让小男孩儿带给安馨儿的糖果。
我把手里的糖纸高高举起,它在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好看极了。
我又把糖纸贴近眼睛,透过它,我看到了一个变换着颜色的七彩世界:紫色的天空,红色的云朵,橙色的草地……
忽然,橙色的草叶间伸出两个小脑袋,是安馨儿和小男孩儿!
他们奋力爬上了一片草叶。安馨儿笑着向我招手,小男孩儿则将双臂环抱在胸前,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透过糖纸看到的他们是粉色的。
我开心地向他们挥着手,直到小男孩儿拉着依依不舍的安馨儿转身消失在了茂密的草丛深处,我还痴痴地站在窗前,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傻傻地笑着。
“你终于醒了,已经十一点多了!”
大叔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并将我夜里洗澡换下的那身衣服扔到床上,然后又出去了。
我这才知道已经时至中午了,难怪外面太阳那么烈。
我看向大叔扔在床上的衣服,那是我夜里洗澡时换下后忘记清洗的衣服,没想到现在已经是一副干净整洁的样子了,应该是大叔夜里趁我睡着时清洗的吧。
想到这里,我对大叔更加感激了。
我穿好衣服,将那张糖纸装进口袋,随后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大叔在大厅里整理物件。
我走上前说道:“谢谢大叔帮我清洗了衣服。”
大叔没有看我,他一边整理着物件,一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这么啰嗦?我只是看你右手受伤了,所以才帮你洗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赶紧洗漱吃饭,尽()
快离开我的杂货铺,不要再打扰我了!”
“好的!“我笑着答道,然后迅速跑去洗漱。
洗漱过程中,我发现自己被毒蛇咬伤的右手已经完全好了,于是便将安馨儿帮我包扎在右手上的绷带和草药都取了下来。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背,上面竟已看不出一丝受过伤的痕迹了,真是太神奇了!
洗漱过后,我便坐在餐桌前吃起了饭,而大叔还在忙着整理物件,看样子他已经吃过早饭了。
我感激于大叔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想要送件礼物报答他,可又不好意思当面给他,又觉得以大叔的性子,要是直接给他,他一定不会接受的,于是只好趁大叔去门口整理物件时,悄悄从行李箱中取出原本要送给爸爸的杯子,并附上道谢的便利贴,然后偷偷潜入大叔的房间。
大叔的房间虽不像堆满杂物的大厅那样凌乱,但也并不整洁,这种不整洁主要是因为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故事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