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特,你还好吧。”
“没事的,父亲,我很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倒是您,父亲,这一身盔甲是在干什么?”
肯特露出一嘴大白牙,脸上满是皱纹,头上的白发扬起,配合身上的铁罐子,强烈的滑稽感扑面而来。
“我当年可是要上前线的,看不起谁呢。你们在前面开路,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后面帮助领民,这不好吗?”
班尼特无奈的笑了笑,现在的他躺在马车里,和后面的士兵领民完全不是一个待遇,他也不理解老肯特的心理,不过老人开心最重要,随他去吧。
塞拉上前和老肯特打了招呼,和艾梅汇报完情况,坐到了马车外面。
马车驶过了法师塔,班尼特掀起窗帘,看向了上方。
默文说这里的一切都会埋进历史土灰里,这也包括他自己。
但班尼特知道,他不会死的。
抬头望去,顶楼窗边没有记忆里的身影。
“停一下,塞拉。”
“嗯?怎么了?”
班尼特微微起身,思索过后,又躺了下来。
“没什么,塞拉,我们走吧。”
高塔上,默文坐在塔顶感知着下面的一切,见车队走远后,回到了那个满是培养皿的房间,仅仅一天过去,这里就大变了样子,房间里的大小角落,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房间的中央多了一个手术台,那上面的躺着的是默文的克隆体。
默文启动了手术台上的符文,蓝色的魔力从克隆体钻出,化作一条锁链,钻进了法师的脑袋里。
“啊……”
被人用刀一片片凌迟的疼痛集中到一点,翻倍后再集中在脑袋上。
法师痛的已经浑身抽搐,但他没有停下,一个蓝色默文被拉了出来,附在了克隆体上。
克隆体睁开眼睛,蓝色的目光打在法师身上,这是他人性的一面,现在他将它剥离了出来。
“你不能这样,默文,他是你的弟子。”
“我后悔了。”
地上的默文起身,白色的目光再也没有了情绪,只剩下了平静和冷漠。
手术台上的符文再次亮起,克隆体被符文上的光华逐渐融化。
“不……”
哀嚎的是默文的人性。
当光芒散去,手术台上只留下一只渡鸦。
“去吧,去完成我的任务吧。”
一双灰色的眼睛望向窗外,在他的注视下,一只渡鸦摇摇晃晃不肯听话,蓝色的符文闪过,这只渡鸦失去了灵性,向远方的车队飞去。
“让我看看那枚符文有多强吧,班尼特。”
领主庄园。
庄园里依旧人来人往,只不过里面再也没有了秀丽的女仆,而是多了一群骑士,他们一边开心的喝着带不走的美酒,一边保养着自己的武器。
他们以为自己接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断后阻拦任务,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他们的陷阱,这个任务轻轻松松,当然,前提是他们面对真的是那群连甲都没有的兽人。
到现在知道实际情况的只有领主、领主夫人、班尼特、还有艾梅。
领主也在喝酒,看着这群可怜的骑士喝酒。
权利的斗争影响不到上层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