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
张峦赶紧起身相送。
……
……
送走沈禄,门外日落西山,左邻右舍炊烟袅袅,张家人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饭桌上气氛有些压抑。
张峦坐在主位上,木着脸一语不发,就在一家人忐忑不安时,张峦突然展颜一笑,旋即面色又变得阴沉起来,耷拉着眉头似在思考什么。
金氏和张玗都不时好奇打量,不知道张峦哪根筋不对。
“啪!”
张峦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猛地一拍桌子,一副生气的模样。
然后一家人都老老实实把碗筷放下,齐刷刷看向张峦,等待一家之主发言。
张峦瞪着张延龄,喝问:“老二,你且说,太子选妃还有万贵妃生病等事,你从何得知?”
张延龄脸上一片茫然之色,疑惑地反问道:“不是覃云说的吗?就是那个护送我们一家上京城来的覃百户……爹,咱又不认识旁人,除了他提及这么机密的事情,还有谁会说呢?”
张峦思忖半天,竟无言以对。
从任何角度看,张家都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渠道,除了沿途护送张家人来京的锦衣卫百户覃云外,旁人根本不可能泄露朝廷机密,尤其事情还关系到禁宫中两位大人物。
这不是张峦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他凭什么不信?
晚饭结束后,张峦进到房间琢磨事情,这两天发生的事他自己也没思虑透彻,大概还需要消化很久才会有所得。
张玗趁着洗碗的间隙,出来看向门口正拿青盐漱口的弟弟,小声问道:“二弟,你跟爹说什么了?看他的反应很不正常啊!”
张延龄吐出一口水,用舌头舔了舔牙齿,感觉清爽许多,这才笑着说道:“有个好消息,跟姐姐你有关……朝廷那位背景雄厚的李侍郎,说要帮咱们家具体就是姐姐你遴选太子妃,这样姐姐成为金凤凰的机会又增加了。”
“真的吗?”
张玗先是有些惊喜,随即又觉得难以置信,问道,“这等事是如何做到的?”
张延龄道:“父亲帮李侍郎做了一件事,让李侍郎有机会在陛下面前露脸……知恩图报之下,李侍郎就同意帮咱们家了。”
张玗道:“跟覃百户有关吗?”
即便张玗并不知道背后的因果关系,但因弟弟之前在席间提过覃云,让张玗对覃云又莫名增添了几分好感。
张延龄摇头:“事情跟覃百户无关……我那话是拿来蒙爹的,爹这个人有时候非常容易钻牛角尖,不问清楚一直会揪着不放……其实这件事是旁人说的,回头我再跟姐姐解释。”
“你骗爹?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玗本来就只听张峦在吃饭时提过那么一嘴,完全不知背后情由。
见张延龄神神秘秘不肯明言,张玗不由噘起了粉嘟嘟的小嘴,可她除了生气,给弟弟一点脸色看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