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罗志国一脸神秘的看着叶轩墨小声解释道。
“叶司马,既然您都这么给下官面子了,下官自然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今日下官就和您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十几年前,下官只是一个刚刚中试的同进士,被吏部调到鄞县担任县丞。”
“那个时候的宁波卫不是现在这样子的,当时的宁波卫指挥使马奇志侵占军营屯田,还想将宁波卫几千户军户打造成他的佃户。”
“一直逼迫,欺压宁波卫的军士,在此期间不断有军士叛逃,宁波卫名存实亡。”
叶轩墨听到罗志国的话语后,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
果然,宁波卫前指挥使马奇志就是有问题的,而且此人的问题应该不是一般的严重。
他刚刚在与军士的聊天中偶然得知,马奇志此人特别喜欢玩火器,春季还时常带着火器外出打猎。
一个喜欢火器的人,会将火器放在库房积灰吗?
还有,本朝卫所军官侵占屯田之事虽然时有发生。
但是大多数人都会克制,不会太过压迫军户,最少会给他们留足口粮不至于让他们发生大规模的叛逃。
毕竟在本朝,军士叛逃,军官是要受到处罚的。
小旗逃所隶三人,降为军。上至总旗、百户、十户皆视逃军多寡夺俸降革。
千百户同样罚革,凡一千户所逃至百人者千户月减俸一石,逃至二百人减二石,再上严惩。一百户所逃及十人者减俸一石,二十人者减二石,再上严惩。
卫镇抚、指挥佥事、指挥使等中高级官职,处罚视情况而定。
叶轩墨现在越发感觉这位前任指挥使马奇志的所作所为有问题,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贪腐那么简单。
罗志国瞧见叶轩墨这严肃的神情,他猜不到叶轩墨心中所想,便只能继续道。
“好在几年前,陛下有了逐渐要对外动武的意思,这马奇志也是个消息灵通之人,闻风而动。”
“在几年前就将宁波卫的屯田尽数送还到每位军户手中,还想尽各种办法将宁波卫军士的差额补齐。”
“并且着手开始训练军营内的军士,要不然,我们这一次去的宁波卫哪里有这么多人?”
叶轩墨听到罗志国此番话语,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便继续问道。
“那这位马指挥使的事情就无人揭发吗?”
罗志国一听叶轩墨的问话,他便赶紧摇摇头答道。
“叶司马,您说说此事何人揭发啊?全是一同分赃之人,就连下官也要被迫拿上一份。”
“而且,谁敢揭发啊?除府台大人,司马大人能够上达天听之外,其余人的信件都需要层层递交。”
“只要其中的某一层有他们的人,那就是小命不保啊,这怎么敢揭发啊?”
说完之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神色,认真的看了叶轩墨一眼后,他才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没人敢揭发,大概在十几年前,被灭门的象山汪家,据说就是想要揭发此事。”
“可是,最后信件没送出去,还将一大家子全搭进去了,似乎就一个前往杭州求学的小公子活了下来。”
“不过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音信,估计也惨遭毒手了吧?”
叶轩墨听到这惊人的消息,他的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结局,但还是忍不住的着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