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都还在浴血奋战,但匪徒们的战线已然维持不住了,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常青调转马头,打算冲杀回去,配合一下骑士们额度攻势,结果却发现,不管自己走到哪里,人群纷纷自动就散开了。
哪怕不惜战线上直接漏出一个大口子,也不能站在常青长枪能触及的范围之内。
常青扛着长枪,看着这些逃跑还不忘绕开自己的匪徒,满脸都是疑惑。
但好在此战无惊无险,胜的顺顺利利。
常青站在破破烂烂的营墙边上,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心想,以后史书上肯定也要记上这么一笔:青,年十五,束发从军,与巨定湖匪战于利县,行晋厉公鄢陵之战故事,大破匪徒。
常青正洋洋得意地幻想着,杨志拖着一个俘虏走了过来。
“少君,抓着个匪首。”
常青看向此人:“姓什么,叫什么,你们的头领是谁,太乙天王那个邪教又是谁在控制,快说!”
常青瞪向此人,那人却只是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并不回答。
常青枪尖一挑,在这人腿上划出道口子:“快说,不然把你剁成肉馅!”
这个湖匪立时瞪大了眼睛,叫嚷道:“你是湖匪还是我是湖匪?怎的这般残忍?”
常青冷笑一声:“尔等为祸乡里,戕害百姓的时候,就没想过残忍不残忍吗?多少本地百姓因为你们家破人亡,把你剁成肉馅都是便宜了你。”
那人摇摇头:“胡说,我等怎会危害百姓呢?若非有我们,百姓才会被你们这些官吏、阉人还有那些黄巾贼祸害呢。”
常青气极反笑:“你们勾结邪教,掠夺百姓家产,还强迫百姓进贡幼童,这不是在危害百姓?”
湖匪狡笑道:“嘿,邪教是邪教,俺们这些盗匪是盗匪,俺们可没要过幼童,上官想要替那些孩童报仇,该找他们,不该找咱们。”
“兵败就要身死了,才知道要分得清楚些吗?”常青不屑道。
“那倒不是,俺们向来分得清楚。”湖匪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小声说道:“就比如这次也是。”
“你说什么?”常青急忙问道。
但那湖匪并不给常青继续逼问的机会,而是张口咬下了自己舌头,一时间血流如注,没多一会此人就嘿嘿笑着死了。
常青恼怒地踹了这人的尸体一脚,看向杨志:“老师,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次也分得清楚?”杨志思索道:“这次,分得清楚?这次?”
常青也一边跟着思索,一边向军营外望去,此时营地里颇有些混乱,若对方还有后手,说不定真要被他们攻破了军营。
但望了半刻,也没见有伏兵冲杀出来。
常青和杨志正在疑惑之际,却看到一个满身血污之人,骑马向军营奔驰而来。
待那人离近了,常青当即认出,这人正是平日里跟在刘备身边的几名亲卫之一。
那人趴伏在马背上,看到常青正站在营墙边,立马高喊道:“常计掾,使君在县寺遭伏,快快发兵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