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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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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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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吕祐的讥讽,田景不以为意,回道:“诚如吕公子所言,腌宦小丑不足为惧,又何须丁刺史如此严阵以待,不敢挪动分毫。丁刺史入洛阳当即被授予执金吾一职,前日雒阳之事非市井之斗,丁刺史国家大吏岂能不知。至于吾主早就受大将军明诏入卫雒阳,才有今日迎驾北邙之事,公子何相疑耳。”

田景心想若任由吕祐质问,难免事迟生变。于是直接对吕布道:“方才公子言及袁太傅,景也真有一番见解吕将军与公子不妨一听。”

“丁刺史本为郡之胥吏,并无盛名,恰逢前并州刺史张懿亡于胡人之手,又值国家用人之际,因此得以拔擢。试问将军此等人物如何能令袁太傅另眼相待,以为同道。”

“而吾主少时便扬名羌中,此后大小百余战,素有重名,又从讨黄巾与北宫伯玉等逆贼,有大功于国。昔日袁太傅为三公官时曾以吾主掾属,世人皆知吾主受大将军之召乃是袁本初力谏乃成,有此渊源太傅岂能弃亲近而就生疏也。”

吕祐心中急切,出言道:“父亲,董卓为袁太傅掾属,父亲为丁使君主簿,皆是一时主从,今董卓却使人劝父亲叛离恩主,岂不大谬也。愿父亲勿信其言。”

田景不受吕祐影响,劝道:“将军,公子虽聪明天授,毕竟不谙世事。以将军真知灼识,当能辨明是非,趋利以避祸。今吾主在内有袁氏相助,在外则有数万铁骑以为后援,而丁建阳视事不过一年,内无同盟,外少强援,岂能与吾主争雄。将军之威名素为吾主所敬重,然国家重臣不可因私废公,到时两军交战,将军一人之勇恐难敌三军之重。”

“景受主公之托,为将军陈明祸福,将军当无疑也。”

田景讲完吕布已在帐中左右踱步多时,此时吕布心境与方才以大有不同,早已没了玩乐的心思,通过田景和吕祐的对话吕布发觉今日的抉择必将关乎自己来日的命数。其实吕布有心权势又恐世人讥讽,不知如何决断。而吕祐心知吕布秉性,只得再劝道:“父亲,丁刺史于父亲有辟举之恩,世人皆以为主尽忠为美,父亲如若归于董卓岂非自绝于天下,届时虽有权势亦不能守也,父亲切勿错信他人之言而身陷不义之地。”

田景胸有成竹,悠然道:“昔日微子去商,陈平归汉,世人皆以为智,故君子能审时度势以归明主。且吾等皆是天子之臣民,焉能以他人为主,仕于他人不过以其能尽忠天子也,观其能行忠臣之事则辅,不能则去也。”

吕布本非道德君子,又不重名誉,田景之言令其负担大减,于是上前拜谢道:“若非先生一席话语,布几乎自误,今得先生斯言,布已是茅塞顿开,布愿随先生前去拜见董公。”

吕祐在一旁还要再劝,吕布已提前开口道:“祐儿,汝虽聪慧,然不可自恃聪明。吾意已决,勿复再言。”

大势已定,田景也轻快了许多,笑道:“公子非同常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吾当在主公面前表荐公子,以使公子早经历练。”吕布大喜过望,回道:“如此当先生谢过先生。”

田景又道:“此乃分内之事,将军不必挂怀。只是有一事尚需劳烦将军。”闻言吕布问道:“先生有何事,但讲无妨,布无有不应。”田景随即答道:“主公虽敬爱将军,若前去拜见亦不可空手而去,主公虽爱将军之才不肯见责,恐有小人以此暗伤将军也。”语毕,吕布恍然大悟:“正该如此,布一介武人不通人情,还好有先生为布筹划,但不知董公喜好何物。”

田景不答何物,只说道:“将军欲得主公欢心非止投其所好,亦可去其所忧。”吕布虽不解,也只得问道:“不知董公所忧何事。”

一旁吕祐听到此处已知田景言外之意,正思虑间就听到田景道:“今日令主公所忧者唯丁建阳耳,将军何不为董公除去此心腹之患也。”

此言一出,吕布一时难以回答,吕祐则慌忙道:“父亲去丁刺史而归董卓本就于大义有失,岂可再害其性命。”

见吕布不决,田景继续道:“将军容禀,以景之见大丈夫行事当有所决断,岂能首鼠两端,到时旧主难归,新主不亲,将军将如何自处。”田景这一番话使吕布下定了决心。吕布当即表示:“先生所言甚是,布既已决心归附董公便绝不食言,烦请先生稍待片刻,布便去为董公除去心头之患。”说罢吕布就转身出了军帐。

吕祐忙上前去追吕布,不想田景突然挡在身前,对吕祐道:“公子何必忧心,与吾同待吕将军归来便是。”吕祐心中焦急,顾不得与田景说话,当即绕过田景直奔帐外而去。结果却被帐外侍卫拦下,原来是吕布有领不许吕祐出帐外半步,见情形如此吕祐只得返回帐中,一言不发。田景见此心知吕布心意已定,也不在担心,开始于帐内闭目养神。

吕布走出军帐立即召来自己在军中的心腹高顺,魏续,成廉,侯成等四人共同商议。高顺平时沉默寡言,细心谨慎,多有威严。吕布一向不喜高顺性情。然而这样紧要之时吕布还是要先与高顺商议。四人听吕布说完前因后果,魏续三人一向为吕布马首是瞻,并无异议。高顺虽感到不妥,但是观吕布主意已定也不在劝阻。

高顺对吕布说道:”将军在并州有威名,诸将士皆畏惧将军,将军欲行夺权之事,只需斩其首要,事可立成。”吕布回道:“刺史武人出身,若一时难制呼军中心腹与吾对抗,恐怕事有变故。”高顺回道:“将军乃州中主簿,又兼盛名,可先假借召令使军中将校聚在一处。到时将军再遣心腹禁锢诸将,众人不知何事,又畏惧将军必不敢为乱。”高顺又道:“刺史虽有武力,毕竟年高,非将军之敌。到时将军只需勇士数人必可擒之。”

吕布道:“君和果然有智谋,便依此计而行。”吕布当即召并州诸将前来议事,待众人来到却不见丁原,心中疑惑,吕布只说让众人稍待,自己前去请刺史大人,然后便走出军帐。出帐后吕布暗中命高顺,侯成,魏续等人看紧帐中将领,自己则带成廉一道去擒杀丁原。(注:高顺表字君和为杜撰)

吕布来到丁原帐外,让侍卫通报了姓名便进入其中。帐中丁原正在案后读书,见吕布进来放下书简道:“奉先来的正好,今日天子还都吾将要入宫觐见,尚需奉先护卫在侧。”吕布上前走去,回道:“此事不急,布有要事禀告使君。”接着不待丁原发问,吕布直接道:“吾欲借使君之头以投董卓,望使君勿要吝惜。”

吕布突然口出狂言,着实让丁原摸不着头脑,正要有所动作,不料吕布当即掀翻书案,一脚将丁原踹翻在地。帐外侍卫听到响动正要进入查看,便被守在外面的成廉用矛刺翻在地。帐中丁原来不及起身立刻大呼侍卫,竟无一人应答。吕布一招得手也不废话,拿起架上宝剑便刺向丁原,丁原后制于人,又无可躲避,只来得及大呼一声:“奉先为何相负。”便被刺穿了胸膛。

见吕布久去不归,一众将领开始有些有些不耐,但是高顺等人携兵士顶盔掼甲严守在旁,一时也不敢出头。正当帐中气氛越来紧张时,吕布从帐外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人的首级。待众人皆望向自己时,吕布一把将丁原的首级丢在地上,对众人道:“丁原将有不轨之心,吾已决心归附凉州刺史董卓。诸位愿随吾者在左,愿归乡里者在右。”

吕布话刚落下,众人还无所反应之时便有一将骂道:“吕布匹夫安敢谋害刺史。”众人急忙看向说话之人,只见此人这时已被侯成一刀砍翻,已然没了性命。

众人本就畏惧吕布的名声,如今见丁原已被吕布所杀也不敢再出言反对,吕布于是控制了并州主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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