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自家人并没有收割这两亩地的草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草料被别人收割走了。
老张赶紧回到家告诉妻儿老小。
其他人到地里一看,大惊失色,没多想就得出了结论:这两亩地的草料被人盗割了,拿去马监多卖钱了!
两亩地的草料有两百余斤,价值在九百文左右。
老张一家赶紧到县令署报官。
……
县令署接到报案,派人到现场看了,得出的结论就是被人盗割了。除此想不到其他任何原因。
老张一家哭天喊地,请县令署做主。
案子很快传到了薛元诏耳朵里。
对草料无比重视的他亲自到了现场。
经过查看,他也认为这两亩地的草料就是被人盗割了,而且大概率是被同样种植草料的人盗割的,添到自己的草料里,在马监那里多卖钱。
曾经在永熙府尹署查案的薛元诏明白,要找出盗割的人,几乎没有可能。
其一,盗割现场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其二,被盗割的草料也不算太多,只有两百来斤,种料大户一次就能收草料一千五、六百斤,如果有人卖的草料多了两百斤,几乎辨不出是偷来的两百斤还是地里多收的两百斤。
但这件事又不得不慎重处置。
其一,老张是第一家带头种草料的,出了这事,必须给他一个说法。其二,今年才开始大规模种植草料,第一年就出现了草料被盗割的情况,如果放任不管,影响众人种草料的信心。
薛元诏找到了陈郋,告诉了老张家发生的事情。他提议马监替张家把损失担了,少收两亩地的草料,给足七亩地的钱。毕竟只有两百斤草料九百文钱,马监担负得起。
他告诉陈郋,这样做主要是为了稳住众人的信心。如果众人看见,草料被盗割了,还要自己承担损失,怕是就会有人打退堂鼓了。
陈郋能够理解,接受了薛元诏的提议,替张家担了两亩地的损失。
薛元诏以为事情有了圆满的解决。但是他忘了反问他自己:盗割草料的事情就只出现这一次么?
……
八月,第二次收割草料的时间。
收割的前几天。
老张一早又去自家地里看草料。再等几天,又要收第二茬了。
一到地里,眼前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七亩地,又有两亩地的草料被盗割了!
老张怒了。这是别人盯上了??逮着张家来偷??简直岂有此理!!
老张让小张再去县令署报官。简直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
当县令署的人听说张家的草料又被人盗割了,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收一轮盗一次,这是谁盯上这家人不放了么?!
县令署的人也不去现场看了,只是表示尽快查清楚,让小张先回。
哪想话还没说完,又来了第二家报官的人。说的事情跟张家发生的一样,家里有两亩地的草料被人盗割了。
事情到此,性质就变了。盗割出现了第二例,就不再是个案了。
报官的两家人还没离开,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的人就来了。事情都一样。
问题严重了。
整个上午,来报官的到了十几户之多。
底下人把情况报告给了薛元诏。薛元诏震惊不已。十几户人家的草料被盗割,这意味着偷草的不止一家了。因为一家偷不了这么多草,会被马监识辨。
事情真的严重了。
怎会如此?!
……
第二日。
一夜没睡的薛元诏还在苦想应对之时,又有人来报官了。事情都是一样,自家地里被盗割了一两百斤的草料。
一个上午,来县令署的达到了五十余户!
这说明盗割还未停止!!
薛元诏彻底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