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郋:“好。”
……
一个时辰后。
陈郋带着薛元诏三人依次看了定马、兆马、配生马。薛元诏暗自做了比较。三类马中,仅从形态来看,兆马最为高壮,配生马次之,定马最末。兆马与配生马、定马的形态差异明显,配生马与定马的形态差异却不明显。
薛元诏想看看三类马奔速的优劣,向陈郋提出,希望看看三类马竞速。
陈郋欣然应允,立即安排三名监吏从三类马中各自牵出一匹,带到场地,进行一场竞速。
当着薛元诏几人的面,竞速的结果是:兆马最快、配生马次之、定马最末。如同身形差异,兆马的奔速与配生马、定马的差距明显,配生马与定马的差距并不明显。
薛元诏提议多赛几次。几次竞赛下来,结果全都相同。兆马最快,与配生马、定马的差距明显;配生马与定马的差距并不明显。
由此薛元诏得出了结论:兆马相较定马,优势明显;兆马与定马的配生马,相较定马,几无优势。
薛元诏心里有了底,决定离开了。
“今日叨扰了,感谢监令接待。”薛元诏向陈郋致谢。
“县令哪里话呢!这么说就真是太客气了!我做的,相比县令为马监做的,简直微不足道呐!”
“那今日就到此吧。我们先回了。”
一旁的窦荆听说要走了,还没过骑马的瘾,忙“提醒”薛元诏:“诏哥,这兆马优良,你不骑上它感受感受?”
薛元诏此时终于“听见了”窦荆的声音,回道:“我自然要骑一骑它。但不是今天。”
薛元诏随即又告诉陈郋:“监令,后面我还有来马监叨扰的时候,还望不嫌。”
陈郋大笑:“县令这是哪里话!只要你来,我随时恭迎。”
“那就感谢了!”薛元诏说完,示意刘湶、窦荆上车,回署。
窦荆还在嘟囔:“今天真不骑马了吗?”
薛元诏又“听不见”他的话了。
……
薛元诏没有“食言”,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几乎每天都往马监跑。但他再没有带上窦荆和刘湶。因为他要在马监从零开始练习骑马。他不能让窦荆幡然察觉,之前他不愿意上马,是因为不会骑马。
但是薛元诏自有禀赋,就几天时间,竟练得十分熟练了。
陈郋忍不住称赞:“县令如此禀赋,实是少见。”
薛元诏笑道:“怕我是天生得要骑马。”
陈郋见他对马如此上心,笑着说道:“要不我做主,就从马监里挑选一匹兆马送给县令吧!”
薛元诏知道这是陈监令在说笑。兆马是定国买回来的宝贝,一个马监的监令,怕是做不了将马送人的主。
“可别,这些兆马是我们定国买回来的宝贝,我可受不起。我们定国两次败于启国,就是缺了这些宝贝一样的良马。马真的是太重要了。”
“是啊。”陈郋也感慨:“如果我们有十万兆马,怎么也不会输给启国人。”
“可惜我们现在只有三万匹。配生的马又难堪大用。就凭现在这三万匹兆马,真的跟启国人又打起来,怕也是败多胜少。”
“并且我们现在已经停止了向兆国购马,现在的情况是死一匹就少一匹。”
“我们不能自产良马,属实难为。”
“但其实就算靠买,任何马都有衰老的时候,等买回来的马衰老了不能用了,又得继续高价购买,总不能一直都靠买吧?那真就是往无底洞撒钱了。”
“唉!”
……
薛元诏在到马监很多次之后,终于下了结论:兆马与定马配生的马并无明显优势,难堪大用。真是战场之上,只有兆马堪用。只是定国如今已经停止了购马,现有的三万匹兆马死一匹就少一匹。但即便是买,又不能一直靠买,高价购马终是无法长久。如今马政,实是多难。需找到一条长远之计。
思来想去,他提笔从邤县给太子写出了第一封信:
“太子殿下躬安。元诏携储命任邤县,自离长兴府,从未敢忘。既抵邤县,旋即履命。元诏屡入邤县马监,既以眼观,更以身试,得论如下:兆马身形高壮、其速如风,其良多胜定马;然兆马与定马配生所得之马,身速几与定马无异,难以大用;如临战场,仅兆马堪用。眼下,购马已辍,全国兆马三万匹,今后只减不增。若又购马,开销甚巨,无能长久维持。如今马政,实是多难。需作长久计。元诏苦思,虑得一法:再购母马于兆国。合既有之兆国公马,即可育出纯血兆马。代代繁育,以为长久。殿下可将此法奏呈陛下。如陛下应允,即付户部往兆国议购。如成,于国大幸。以上,殿下可酌。元诏于邤县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