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颙听完大惊,立即坐上御辇赶往东宫。邹峘同乘御辇跟随。
……
东宫正门守卫看见皇帝的御辇到了,忙推开宫门,引御辇入内。
邹颙出了御辇,直奔储德殿。
一进殿,看见邹嵘正坐在主位独饮。
邹嵘一口酒入喉,见是皇帝来了,忙起身离座,拱手迎接。
邹颙没看明白:“你不是?”
“臣恭迎陛下。”邹嵘说道。
“你……你在干什么?你不是?”邹颙看着眼前似乎“正常”的邹嵘,大惑不解。
同样“不解”的还有邹颙身后的邹峘。
“儿今日空闲,在此独酌几杯。不想父亲到了……”邹嵘直起身子说道。
跟他隔着一人的邹峘看得目瞪口呆。
“你没事吧?”邹颙问邹嵘。
“父亲的意思是?”邹嵘似乎没听明白。
“你的眼睛能看见?耳朵能听见?”
“父亲为何,为何会这么问??”邹嵘满脸疑惑:“儿当然……能看见、能听见啊?”
“你刚才不是……看不见、听不见吗??”
“父亲何出此言?”邹嵘大惑不解:“儿一直都能看见、能听见啊?”
邹颙朝殿外喊道:“把东宫的太医全部叫过来!”
……
东宫所有的太医在一刻后全部到了储徳宫。邹颙命令所有太医将邹嵘观察了个遍。所有太医的回复都是:太子眼睛没瞎耳朵没聋,也从来没有瞎过没有聋过,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一股怒火从邹颙的心底蹿上来。
“你不是说太子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吗?!”他朝景王邹峘吼道。
邹峘手足失措:“我刚明明看见他……”
“看见我什么?”邹嵘插话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在父亲面前说我瞎了聋了!?”
“我……我刚明明看见你把杯子都打了……你连杯子都看不见,把杯子都推到了地上,你,你你不是瞎了是什么?!”景王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你看地上有没有碎杯子?”邹嵘反驳道:“你就这么想我瞎了吗?你为什么要在父亲面前造谣?”
“你!”
邹颙明显怒了:“你们到底搞什么名堂?!”
“陛下,我刚才还问了东宫的宦官,他明明说的太子今天早上起来就看不见听不见了,要不把东宫所有的宦官都叫过来对质?”邹峘问邹颙。
“够了!!”邹颙却怒斥道:“你还没闹够是不是?!这是你一回来就干的事情?!”
邹峘百口莫辩,只得垂下脑袋。
邹颙一刻也不想多留,甩袖出了储徳宫。
……
储徳殿里只剩下太子邹嵘的时候,薛元诏走进了殿里。
“你还真的猜对了。”邹嵘对薛元诏说道:“他一见了我,就等不及地进宫禀告陛下。”
“他如果不去皇宫,也招不来陛下的斥责。”
“他真以为我看不见听不见了,一见我的样子,高兴得昏了头了……”
……
夜里。丁疏琰府上。
景王邹峘气急败坏:“我被他玩了!我被他害了!他是故意要在陛下面前摆我一道!!”
邹峘遭到太子算计,招来皇帝责骂,丁疏琰气得暴跳如雷。他本想让他的外甥回来后在皇帝面前好生表现,结果表现还没来得及,先把皇帝给惹怒了。
“大王,既然邹嵘那么想当残废,我们就成全他!”他告诉邹峘:“我们成全他,让他变成真的残废。他成了残废,太子的位置非你莫属!”
“但是我们如何让他变成残废??”
“我会想办法。”丁疏琰的眼睛射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