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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许琮过后,祁尚卿的心情始终不能平复。
案子必须要问,且不能托人。但如果办案人真是元诏,铭御又交代过,不能跟元诏见面。
自己该怎么做?
铭御,你有没有想到现在的局面?
祁尚卿很犯难,但又必须做出选择。
铭御,为了太子殿下,我只能违背你的意愿了。
你会理解我的。
……
下午。未时四刻。长兴府尹署。
薛元诏正要带上窦荆外出走访,寻找丁案案发当日的目击证人。丁左令和马车夫都没有见到凶手的样貌,只能寄望或许有其他人见到了凶手的样貌。尽管案发时天还未亮,但万一有早起的店家商贩撞见了呢?
刚要出衙,来了尚书台的人,找到他,告诉他:立即上车,到尚书台见右尚书令。马车就在衙署外。
薛元诏感到难以置信,以为找错人了,再三确认:右尚书令要见的是我??
毕竟堂堂右尚书令,怎么可能要见一个小小的缉事??
来人也再三确认:你就是薛元诏无误??
来人也不能理解,堂堂右尚书令,怎么可能会见一个如初年轻的小小缉事??
双方都很困惑之际,薛元诏突然想到:难道是祁伯已经知道了自己在长兴府尹署??
他忙问来人右尚书令召见的原因,来人也不知,只是确认了他就是薛元诏后催他赶紧上车。
从小喊的“祁伯”,超过十年没见了,突然在今天要见自己??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催上了马车。
……
来到尚书台,他被直接引到了祁尚卿的书房前。
书房的侍从见薛元诏到了,不免有些惊讶。右尚书令要见的,居然是个年轻人。他平日见多了过来的三品从三品,来了个年轻人,印象里还是头一次见。他心想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怕是不简单,多了几分客气:“郎君稍候,待我入内通禀。”
薛元诏答好,站立等候。
但是他等了足有一刻的时间,侍从才走了出来,恭敬地请他进去。
因为刚刚过去的一刻时间,祁尚卿反复询问侍从门外薛元诏的样貌。见堂堂右尚书令如此在意,侍从更觉得眼前的薛元诏来头不小。他此刻再看薛元诏,怎么看怎么觉得,的确相貌气度不凡。
薛元诏却心情复杂地走进书房。
书房里的祁尚卿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刚才跟侍从反复的确认,几乎让祁尚卿确定了,门外人,就是故人之子。
此刻眼前的年轻人,眉宇之间,就是那个十一年前的小小少年。“元诏!”祁尚卿抑制不住站起身来。
“祁伯!”这一瞬间的薛元诏也没了紧张、困惑、不安,只有喜悦欢喜。
时隔十一年,两人又见面了。
……
“左尚书令遇袭的案子,是你在办?”将过去的十一年整个寒暄了一遍后,祁尚卿终于开始问正事了。
“是,祁伯。”
“这件案子有什么眉目了吗?”
“还没有。事主不知凶手样貌,此案有些困难。”
“哦。”祁尚卿的心宽了一些。“那接下来,你要如何寻找凶手?”他询问薛元诏的计划。
“事主没有见过凶手样貌,但是或许有其他人撞见过凶手。现在只能试着去找一找当日的目击证人。”
“嗯。嗯。”
祁尚卿觉得此刻似乎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想跟薛元诏再闲叙几句。
“你都入仕两年了,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父亲真是把我好瞒啊。”
“祁伯,父亲他……”
“我现在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不愿意你来见我这个祁伯。”
“祁伯……”
“铭御,真是用心良苦啊……”祁尚卿可以感受到,一个父亲对儿子自立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