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跟右台绕弯子了吧。”马榫拿起黄晏给他的茶水进一大口,尽管茶水还有些烫口。见到黄晏之前他已经在附近守了一个时辰,早已渴得口喉生烟了。“只要右台做一件事,立即就能升任隼州道的行台令。”他告诉黄晏。
“你说什么??”
“只要右台做件事,就能换来隼州道行台令的位置。”
“要我做什么事??”
马榫见黄晏急切想知道的模样,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右台会知道的。”
说完又不紧不慢拿起茶水进一大口,把茶杯喝了见底。
黄晏见状,把他的茶杯续满,等他继续说。
马榫却不打算继续往下说了。他起身告辞:“右台,我先回了。”
“你这……”
“我过几日再来见右台。”马榫说完离开。
“你这……”黄晏只能看着他离开:“话还没说完……”
……
自从与马榫见了第一面后,接下来的时间,黄晏难免时不时地想起这个戴幞头穿黑衣的男人。这个神秘甚至怪异的男人。
他会反复地回想这个男人说过的话。男人的话吊足了他的胃口,让他等不及要知道答案。
另一头,马榫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成功引起了黄晏的好奇。这是他说服黄晏的第一步。
……
三天后。傍晚。酉时。
黄晏在退衙后回到宅子,正要走进院门,马榫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不多说,直接将马榫领进门,走到书房。
黄晏这次也懒得上茶了,开门见山问道:“足下是要继续上次没说完的话?”
马榫笑着说道:“正是。”
“那足下上次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黄晏等不及问道。
马榫收起笑脸:“我就跟右台直说了吧。这件事,就是弹劾隼州道行台令薛铭御。”
黄晏一听,先是惊讶,而后大笑,反问道:“员外郎不会不知道,隼州道行台令是我的顶头上司吧??”
“自然知道。”马榫很平静。
“那员外郎为何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这是在戏弄我?!”黄晏却不平静。
马榫神色严肃:“右台,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么??我从长兴府来到隼州,只是为了跟右台开个玩笑么?”
“那请员外郎为我解答,”黄晏同样正色说道:“我升不升任行台令,凭什么是员外郎说了算?!”
“右台迁擢,鄙人自然说了不算。”
“那你跟我说这些?!”
“可有人说了算。”
“谁?”
“在右台答应此事之前,恕鄙人不能透露。”
黄晏起身送客:“那就请员外郎回吧。我就当员外郎跟我开了个玩笑。”
马榫却不为所动:“右台,你只要上一封奏疏弹劾薛铭御,就能成为隼州道之主,何乐不为??”
“我为什么要弹劾自己的上司!?”
“薛铭御大言不惭,屡次上疏,叫嚣跟启国人开战。”马榫开始说来:“试问,真的跟启国人打起来了,战事又起,对国家有什么好处!?对百姓有什么好处!?”他直视黄晏:“对隼州又有什么好处!?对右台又有什么好处!?战事一开,隼州又怕是战火难免。战事残酷,右台六年前已经经历了一次,还想再经历一次!?”
“就这?你让我弹劾薛行台??”黄晏冷笑一声,再次送客:“足下回吧。”
马榫终于起身了,意味深长地说一句:“自然还有别的原因。右台很快会知道的。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拱手告辞。
“不必再见。”黄晏在马榫身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