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刺史。”
薛铭御拆开信封看信。
.....
下午申时。后半个时辰。
薛铭御从刺史署回到了自己府中,时间比以往要早一些。他进了门径直走进了书房。书房里已经散学归来的薛元诏正在教薛昀珺练字。
“阿爹。”兄妹二人见薛铭御走了进来,齐声问候。
“嗯。”薛铭御应一声,走到主座落座。“你们继续练字。”他用手示意他的一对儿女。
他提起身前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正温,这是秦子姝照例估着时间提前为他装好的一壶茶。他倒了茶,却忘了喝一口。
“昀珺,”薛铭御开口对薛昀珺说道:“去你阿娘那里看看,晚饭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爹爹。”薛昀珺放下笔出去了。
“元诏,你坐。”薛铭御手指着一旁的凳子。
薛元诏就着凳子坐下。“阿爹,有什么事情吗?”他看出了薛铭御是有意支开薛昀珺。
“也没什么.....只是问问.....那几本书,你抄完了吗?”薛铭御欲言又止。
“昨晚抄誊一夜,只及一半.....”
“剩下的......不用抄了。”
“阿爹?”薛元诏没听懂。
“平日里.....我对你.....严厉了些。”
薛铭御突然的这句,让薛元诏有些反应不及,不知怎么回答。
“我只是对你的期望多了些.....”薛铭御又说道。
“父亲,儿.....都明白。”
薛铭御看着眼前的薛元诏,似乎看见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二十二年前,我十六岁,就是你现在的年纪。那年,我入读东宫的尚文馆,在那里结识了两位好友.....后来我们一同完成了学业、一同参加科考、一同入仕.....”
薛元诏不知如何接话,只能聆听。
“往事如幕,转眼都过去二十二年了。”薛铭御感慨道。
薛元诏有点看不懂他此时的父亲了。从刚才进门,说话的方式就很奇怪,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知道父亲是哪一年参加的科考么?”薛铭御突然又换个话题。
“父亲十八岁就参加了礼部试,并且名列第三。”
“那你又知道你祖父是哪一年参加的科考么?”
“儿.....不知。”
“十九岁。”
薛元诏在心里合计薛元诏想要表达的意思。“父亲是希望......”
“不不,我不是要你十七岁就参加科考。”
“儿明白了。”
薛铭御看着薛元诏,竟然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你刚六岁父亲就让你入了学,你可.....埋怨过父亲?”
“儿.....不敢。”
“父亲只是对你的期许多了些......”薛铭御低下头,喃喃自语。
薛元诏彻底看不懂了。父亲今天到底怎么了?说话左一句右一句,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