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一怔神:“大哥要去剑南道?调令已经下发了吗?”
“还没,过年的时候陛下在岭南的时候才和我说的。”杜如晦将床上的包袱打开,翻出一件绸布衣服:“来,你娘给你做的,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换上新衣服,杜如晦点了点头:“当时我就和你娘说做大点,挺好,等着天热了就能穿了,这天穿着还是冷了点。”
看着杜荷又穿上裘衣,杜如晦这才问道:“今日出去都忙啥了?”
杜荷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杜如晦皱着眉,想了想:“此举不妥。”
“爹,不必担忧,我这兵马都骁勇善战。”杜荷一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说着。
“不是,你不是说那渊文苏盖有野心吗?挑动他们内斗不是更好?”
“若是你将那些百姓赶出建安城,不仅道义上说不过去,而且整个高句丽的矛盾就会突然全部指向你。”
“有的时候,打仗不是谁兵多,打完了就行的,高句丽地方不大,也有接近百万百姓,总不能全屠了吧。”
“可惜了,玄龄没跟着来,他馊主意多,也许会想到更好的办法。若是长孙无忌那老阴人在此,这会说不定高句丽内部都乱成一锅粥了。”说着,手一指杜荷的脑袋,“你还是太嫩了啊。”
杜荷肉侦澳门双手抱头嘿嘿笑着:“这不是爹在这吗,哪用得着费那脑子啊。”
“你啊,你啊……行了,收拾收拾睡吧,今日咱爷俩就睡你这破炕吧。”杜如晦看着杜荷上床后,轻轻地将灯芯掐灭,随即也顺着炕边靠了上去。
杜如晦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杜荷已经睡着了,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漆黑的窗外。
他清楚,自己这儿子终究还是太过年轻,很多事情考虑的还是不够周全,但好在自己如今这身子好了许多,可以时刻提醒他。
只是,杜如晦也清楚,自己不能一直提点杜荷,他需要尽快成长起来,才能真正地独当一面。
不一会,杜如晦也沉沉了睡了过去,只是不知何时,梦到了啃着大猪蹄子,不一会梦里场景一变,自己竟在那旱厕里啃着猪蹄。
杜荷也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草原上被追着砍,那双腿跑到都动不了了,一不小心还踩在了一个捕兽夹上。
一声怒吼传遍了整个辽东城,顿时城里鸡飞狗跳。
“臭小子,彼其娘之,你这睡觉怎会睡到下面去了,你这臭脚伸我嘴里了!”
杜荷一下惊醒了过来,双脚一用力,死死的锢住杜如晦的脖子,上半身猛地坐起,掰着杜如晦的腿一个用力:“说,谁派你来的,不说我杀了你。”
杜如晦疼的大叫起来:“孽子!孽子啊!疼死我了。”
片刻的功夫,杜荷反应过来,全身泄力,没好气的说着:“爹你咋睡着睡着还能睡到床尾去?”
杜如晦捂着脖子:“孽子啊,彼其娘之,谁睡到床尾了?”
这时,小破屋子大门被一脚踹开,住在周围的亲卫纷纷闯了进来,大吼道:“有刺客,注意保护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