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被长年封存在沙漠底下的缘故,这些尸体上的水分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皮肉都紧紧地贴在那在骨头上,而且皮肤呈现出一种蜡酱色。
不仅如此,这些尸体头上的头发都很长,像一丛丛海藻一样,从那布袋里面垂落下来,直达地面。
江延往前走了几步,很是认真地看了看离他最近的那具尸体。
甚至,还从背包里掏出一根像金属棍一样的东西,拿酒精棉往那金属棍的顶端擦了擦,随后就轻轻地往那尸体的脸上触碰了一下。
金属棒的棒身上当下就显示出一连串的数字。
“哇噻!这东西也太尼玛先进啊!”
我感慨了一句。
但也就只剩下感慨了。
因为那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数字,我只能看得懂数字,但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我就说不上来了。
只能等着江延给我们科普。
“这些数字代表的是这具尸体目前的湿度软硬度以及胶质化程度。”
江延很是耐心地解释:“这些数据加以分析,就可以大致判断出这具尸体在这里存放了多少年。”
他说的是存放,而不是死亡时间。
“当然,任何的高科技手段,只能算是一个辅助工具,我们不是专业人士,分析这些,也只是为了能对这些尸体的来历有个大致的猜测。”
江延道:“仅此而已。”
他说仅此而已,事实肯定不止,只不过有些东西他不能说得太过清楚明白。
江延笑了一下:“其实这也算不上特别先进,你没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吗?这世界上最先进的那类工具,都在搞‘地下工作者的手里。”
这“地下工作者”五个字,就十分有那味了!
我点了点头:“确实,所以我们的文物保护之路才那么不容易。”
因为我们国家地大物博,有很多地方,像那种深山老林、戈壁荒滩甚至是村镇角落,一旦是因为发现了宝贝而出名,往往已经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专家们进场,都是为了抢救性地发掘。
说来实在是可气。
但这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
一讨论起这些,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江延及时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当然,现在我们已经进步很多了。”
“你们来看,这些尸体他们一开始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后面被人搬到这里来的。所以地面上很干净。”
江延说:“但干净也只是表面上的‘干净而已。”
这装着尸体的布袋里面是个什么场景……
呕……
不能想,真的不能想。
我连连摇头,把那个快要成型的画面给驱逐出了脑海。
我们一边听着江延科普,一边慢慢地往前走。
这些尸体的摆放,看着并没有什么特殊。
地上也没有任何阵法的痕迹。
就好像这些尸体被摆在这里,纯粹是摆着而已。
但是,这样的尸体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很快,就让我们找到了一点不太正常的东西。
装着尸体的布袋或高或低地挂在那里,没什么特别的。
但特别的是,这些尸体以一个微妙的角度被摆放在那里。
单看一具尸体的时候,其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将他们集中在一起,就会发现,摆放这些尸体的人可真是鸡贼。
这些尸()
体看似被毫无规律地摆放着,其实不是的。
将他们这些角度拿线条在纸上记下来,就组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图案。
江延见多识广,让人意外的是,刘三对此也有研究。
刘三是负责将那些尸体的朝向方位以线条的形式记录下来的人。
等到最后一笔画完,他咦了一声。
然后直接将那张纸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