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雕刻一个简笔画木板,重新给报纸排版,但是《天京报》三天一份,下一份报纸得放在三天后,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周围的武勋们看了一眼拢着红纱,半遮半掩白肚子的徐鼎晟,又看了一眼笑容灿烂的周铁衣,一想到徐鼎晟这个言官三日之后,就要用这种形象和天京百姓,乃至于天下百姓见面……
武勋纨绔们的神色诡异看向周铁衣,你这是要逼死徐鼎晟吧!
我们以前也自认为会玩人了,但是和您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吴谦接过笔,看了一眼徐鼎晟,二话不说,磨墨开始画,几笔下来,就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形象。
周铁衣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到时候再找一个好的画师将线条处理一下……
徐鼎晟听到周铁衣要将自己这副丑态刊登在《天京报》上,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个人生死了。
若真的让周铁衣这么做,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周铁衣你敢!你不也嫖娼狎妓?今日如何有脸来指责我?”
周铁衣双手一摊。
“徐大人,您可别胡说啊,我以前嫖娼狎妓,那个时候可是白身,至于现在……本官来这临水轩叫做风闻奏事,专门看看我大夏的谦谦君子,满朝清流平日里在干什么,也让天下的百姓们看看。”
风闻奏事原来还可以这样用啊?
武勋纨绔们一脸学到了的样子,看向周铁衣的目光越发的崇拜起来。
继同道中人之后,他们又学到了一个新词。
周铁衣想了想,“当然了,徐大人不服,完全可以让《醒世报》刊登我周铁衣以前的蠢事嘛,只要是真的,不要夸大扭曲,我周铁衣都认。”
周铁衣笑呵呵地说道,就算他不认,《醒世报》也会这么做。
不过这正中他下怀。
要想打败一个聪明人,首先得把对方拉到和自己一条智商线上,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对方。
而想要击穿满朝清流虚伪的表象,那么方法自然也一样。
我周铁衣流连于街柳巷,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你徐鼎晟这个言部清流在临水轩穿着红纱和舞女们躲猫猫,这天下人可不知道。
所以啊,我今天来风闻奏事,揭露尔等言官虚伪,叫做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今天来嫖娼狎妓,叫做道貌岸然终显形。
这有个对照组,天下人不就好评判了吗?
而且你们《醒世报》标榜自己是什么,那是高尚的道德文章。
若以后专门开辟出版面,用来和我周铁衣每天青楼骂战,百姓们爱看,我也爱看,只不过你们《醒世报》的逼格就完全跌落神坛了,上面的文章写得再好,那也是青楼骂战之说,凭什么登上大雅之堂!
简笔画很快,不过几十笔,吴谦就生动形象地勾勒了眼前的场景。
周铁衣看了一眼,想了个题目,对吴谦说道,“题目就取《老当益壮,言部御史徐鼎晟夜战八女,勤勉不殆》。”
周铁衣转头对徐鼎晟笑道,“三日后《天京报》的销量就全靠徐大人了,我要加印三十万份,传阅天下!”
听到周铁衣的题目,特别是那加印三十万份,传阅天下,徐鼎晟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气血上涌到面皮之上,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实在是不敢想天下人会怎么看他,如果不是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恐怕他现在已经上去跟周铁衣拼命了。
不是他不敢和周铁衣拼命,他实在是怕自己今晚死后,还不知道周铁衣要怎么编排他呢,现在留着一条命,至少还可以去司民府求救。
徐鼎晟忽然眼中凶光一闪,恶从胆边生,“你周铁衣如此做,就不怕得罪满朝文武吗?”
他就算是死,也要让周铁衣将打击面加大,扩散到满朝文武身上。
周铁衣露出会心的笑容,“如何叫做得罪满朝文武?你徐鼎晟如何有资格和满朝盈正相提并论?是司民董行书给你的胆子吗?你一生四十有八,未立寸功,只会在朝野上搬弄是非,在女人上摇唇鼓舌,一条儒家自己都嫌弃的断脊之犬,如何敢在本官面前狺狺狂吠!本官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你徐鼎晟说我得罪满朝文武,那我就认了?
我先就要将你徐鼎晟拉出来当做靶子,看儒家来不来救你,若儒家真的敢救你,那么我要骂儒家,让天下人都看看你们儒家的嘴脸,若儒家不敢救你,那我还是要骂儒家,让那些替儒家说话的文人墨客们看看儒家的嘴脸。
周铁衣这番话,像是彻底压垮了徐鼎晟最后心气,他头一歪,昏倒在地上。
周铁衣撇了一眼,“没用的废物。”
他没有管徐鼎晟是真昏还是假昏,今晚上收集素材最重要,等过几天,这素材估计就不好收集了。
“走,去下一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