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鱼哥的为难,天兵视若无睹,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选择。
百年里,巫祖来来回回试探,视禁令如无物,早就惹得众多天兵天将不喜,只是之前对方还算识相,天兵们也不好发作罢了。
而今日却来了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竟然敢出言冒犯,还正好落入他的手中。
他若是不趁机惩戒一二,让那些得寸进尺的巫人得知,恐怕还当真以为天兵软弱可欺呢。
鱼哥目光左右扫视,发现周围似乎并无其余天兵存在,心中不由一动。
那天兵见鱼哥这般故作疑态的模样,不由渺视的看了场中巫人一眼,又略带讥讽的道:
“收一下你们的那些小动作吧,吾不妨告诉你,这片防区之内只有我一人存在,可纵使如此,尔等难不成还敢违抗?”
“如今尔等若是乖乖离去,也只不过是折损这一人矣,若是心生诡计,尔等今日皆走不得。”
“现在吾给尔等两个选择。一,留下这个小鬼,然后自己夹着尾巴离去,二,留下,死!”
“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三息若至,再不离去,吾就当尔等选择留下。”
“一。”
鱼哥咬紧牙关,神色疯狂变幻,犹豫到底要该走还是留下。
“二。”
跟随鱼哥的人将注意力全部凝结在鱼哥的身上,只要其一声令下他们绝绝对会立即动手。
而反观鱼哥,他面色随着话音的落下慢慢涨红起来,眼神之中的挣扎显露无遗。
“三。”
“动手!”
天兵数到第三声的时候,鱼哥突然爆喝一声,随即手持一把长叉,便直向天兵奔袭而去。
随行的巫人得到指令,也是毫不犹豫周身血气迸发,各自持着长刀棒斧向天兵所在之处杀去。
而天兵却对此毫不意外,甚至还有闲心笑道:
“早就知道你们这些蠢货不会安心离去,既然想找死,那吾也定当会满足尔等。”
也不见那天兵有什么动作。脚下的云气突然翻涌,化为一条白色长龙,将那些个巫人打来的攻击全部接下。
长龙似乎还有异力,将他们的兵器牢牢禁锢在己身不说,云气还顺着武器缠绕在这些巫人身上,让他们脱手不得。
这样怪异的场景让几个巫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他们不曾想过,这个只是穿着普通天兵盔甲之人,竟然还有这般实力。
随着天兵的缓慢靠近,几个巫人顿时像疯了一样,不断催发自身血气,可惜终究只是徒劳无功。
包括鱼哥在内,被云气包裹,迸发的血气并没有丝毫作用,反倒被长龙不断地吸入体内。
天兵并未与这些巫人近身,只是在留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伸手虚握,一柄灵剑出现在天兵的手中。
而随着灵剑入手,天兵却是颇为怀念的道:
“此剑与吾相伴已久,乃是加入天庭之前的伴身之物。只可惜是品阶却是差了些,比不上天庭分发的长枪,长久不曾见血,倒是寂寞了它。”
“不过今日有幸,倒是还能让他饮饮血省得失了锋锐。”
天兵话音落下,灵剑仿佛是对其有了回应一般,发出似是喜悦的嗡鸣声。
灵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斩下一位巫人的头颅,随即又回归至天兵的手中,剑锋之上多了一丝沁血的红色。
灵光几次往返,一个个巫人倒地失去了气息,最终场中只剩下鱼哥,以及之前出言不逊的牙虎二人。
面对族人的不断逝去,二人双眼通红,面上青筋暴露,整个人是周身的血气仿佛燃烧的洪炉一般,可惜却始终挣脱不得。
天兵似乎是想到什么,忽然笑道:
“吾历来最是慈悲,心有仁念,既然心中火气已消,不妨给你二人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今日吾只再杀一人,至于是是谁,便由你们自己决定如何?”
此言一出,鱼哥和牙虎二人呆愣在原地。
他们既不想死,也不想抛下同伴苟且偷生,心中顿时百感交杂。
就在鱼哥犹豫之际,牙虎却突然破口大骂道:
“你这天庭的走狗,休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巫族之人不惧死亡!更不需要你那践踏巫族谢勇与尊严的选择!”
鱼哥闻言一愣,干枯的嘴唇开之又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沉默不语,只是将头颅低下,仿佛想要埋入胸口之中。
天兵对于牙虎的辱骂并不介意,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对他宽容些又何妨?只是将目光落在鱼哥身上,笑问道: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你呢,又打算如何选择?”
鱼高沉默了良久,头颅低垂,目光不敢看向牙虎处。
有些颇长的头发垂在脸颊两边,将其遮掩而下来,牙虎看不清他的面孔。
见鱼哥默不作声,牙虎顿时焦急喊道:
“鱼哥,不要向他低头,他们这些天庭的走狗不会放过我们的,难不成你忘记了巫族的血勇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击破了鱼哥的心防,只听其破口骂道:
“我只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我还有家人、孩子,他们还在等着我回去!”
“若不是因为你的多嘴,我们又怎会落入这个境地?看到那些倒地的族人了吗!若不是你,不被你牵连,大家都可以回家!”
“巫族的血勇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可我若是死了,我的家人孩子怎么办?他们的家人孩子怎么办?”
“说!你说啊!你不是血勇吗?怎么哑口无言了?你之前不是很能说吗?若不是你,我们又怎会落入这个下场!”
牙虎顿时懵了,整个人仿佛失了所有力气一般,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