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眠心中暗忖,我还曾在战神像前睡大觉呢,也没见破庙里的神有什么意见。
而且,这个战神还真不是什么祈福庇护的神,乃是杀戮之神。
参拜他的意义是什么?
让他发起战争,生灵涂炭?
“姜夫人,我的家乡还真不参拜战神,像这么袖珍的小神像,我们那还真没有。”
姜夫人冷了脸:“简直一派胡言!整个世间无一处不参拜战神,无一地不是菩提,你的家乡难不成不在这人世间?”
青眠笑嘻嘻道:“诶,姜夫人,您真是聪慧,一言击中!”
“你!”
姜夫人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青姑娘,念你年幼,我不与你计较。”
与一个将死之人,确实是没有计较的必要。
姜夫人缓缓站起身,走到内堂,坐在梨花木椅上,整理裙裳,缓缓问:“阿辞怎么没有进来?”
青眠仔细地看了一眼袖珍战神像,跟在姜夫人身后,落座在内堂中。
“他身体不适,在院子里咳得撕心裂肺,我担心吓着您,便让他平息后再进来。”
姜夫人此时才正眼细细打量着青眠。
好一个明媚美人,肌肤如雪似玉,白里透红,双眼顾盼生情,灵动非凡。
许久后,她冷声道:“青姑娘,你和阿辞尚未成婚,怕是不好住在同一院内,免得被人说些闲言碎语,对你的名声不好。”
“姜夫人,我未成婚就进了你们姜府的大门,还有什么名声呢?”青眠挂着标准的笑。
“再说了,我入府时你们说我是来给二少爷冲喜的,我现在住在东院,不是正好冲了个当面喜气吗?那些碎嘴子的婆子又能说些什么闲话呢?”
说着,她缓缓叹了一口长气:“那些闲言碎语我是不甚在乎,不过,我就想知道,我和二少爷究竟什么时候成婚?”
青眠眼眸微转,笑意吟吟:“不知姜夫人选好日子了吗?”
闻言,姜夫人面色难看至极,像是吃了一箩筐蚊子,狰狞发青。
她没想到这个女子竟这么难对付,油盐不进,还企图快些嫁进来,没脸没皮!
片刻后,姜夫人神色淡然,柔声道:“青姑娘莫急,这婚期我得选个极好的日子,还要再去菩提寺寻了尘大师商讨一番。”
“过程繁杂了些,你耐心等着便是。”
青眠了然:“既如此,青眠便先谢过姜夫人,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了。”
话毕,青眠速度起身,极快地走出佛堂。
“慢着!”姜夫人拍桌而起,大声呵斥。
这个不知礼数的女子,总是会让她心中无端火滚,实难遏制。
这么些年,安心礼佛修成的平静淡然,都要在此功亏一篑,实在是令人厌恶。
只见青眠脚步未停,依旧往前大步走去。
“你给我站住!”姜夫人急忙赶了过来。
恰好此时,等待许久都不见青眠召唤的姜辞,走了进来。
“青青,怎么了?”姜辞见青眠一脸急促,担忧问。
紧跟其后的是,满脸通红,在暴怒边缘的姜夫人。
姜辞满脸诧异:“母亲,您这是?”
他从未见过母亲这般失礼,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似是要暴起打人。
姜辞一把将青眠藏在身后,“母亲,青青若是有何冒犯之处,还请母亲谅解,她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紧紧抓着背后青眠的手,把人遮挡得严实,不见一丝一缕。
姜夫人见状,停()
了脚步不敢再靠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情绪,面无表情。
“阿辞,她不能住在东院,你应该清楚,她必须住回淑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