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眠分析着这些信息,脑海中渐渐清明起来。
眼下的姜府困境,就是江玠白和林染定情的一个剧情点。
此局乃是死局,不论二人如何破开迷雾,解除危机,都必须死一个才可以破局。
而且还得是一死一疯的结局,才可以双双走出困境。
青眠轻叹了一口气,既然知道结局,事情就好办了。
她当然不记得其中具体的经过,得一步步探查解谜才行。
毫无疑问,困境中的主角就是青眠和姜辞,现在重要的是先搞清楚,姜府中到底是谁在散布危言耸听的传言。
之前那些入府的女子无端死亡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姜辞的病情,究竟是治不了还是他们不愿意治,又为何如此。
越细想,青眠的头越大。
姜府实在是诡异至极。
……
“咚——”
“咚——”
空灵清脆的木鱼声,如同一曲高山流水,潺潺地拂过心间,安抚着心中的怨怒与不甘。
丝丝白烟萦绕其间,淡淡清香漂浮沉淀,透着缕缕光束,迷雾浑浊。
佛堂前跪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妇人,满身华丽贵气,丹凤凌厉的眼眸微微抬起,声音清冷得如同淬了冰。
“辞儿,你莫要坏了尘大师的规矩,那个女子还不能入住东院。”
姜辞站在佛堂靠窗的位置,喉结狠狠往下一压,遏制喉中泛起的挠心痒意。
“母亲,为何不可?既然是给我选的冲喜之人,我为何不能与她靠近?”
姜辞眼眸渐渐泛起猩红,“青眠难道不是了尘大师选的最合适人选?”
“极其贵重的命格难道还不够抵挡我命中的病煞?”
“还是说……为了姜府日后的繁荣昌盛,你们还有其他谋划?”
姜夫人站起转身,凝视着满脸通红的姜辞,面无表情。
“辞儿,你莫要听府中的人胡说,我是你母亲,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吗?”
姜辞剑眉紧紧蹙着,阖上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浓厚的香,变本加厉的痒意袭上喉间。
他咬紧牙关,紧握手心,睁开通红的眼眸。
她总是如此,用极其冷漠的语气,说着感情充沛的话语,僵硬地如同木偶一般,没有丝毫暖度。
若不是他曾亲眼所见,她对大哥并非如此,他还真能信她修佛修成的清冷性子。
姜辞忍无可忍转身大步走出佛堂,手掌重重扶着门框,白皙的指尖压得艳红,咳得撕心裂肺。
浑身阵痛,心肺都在爆裂嘶吼。
可屋里的人,永远不会慰问半句。
为什么她要如此对他……
明明…明明她最是清楚不过,他的身体病煞过重,根本去不得佛堂,残旧的心肺也闻不得线香气味。
可她还是会吩咐着,让他去佛堂。
为什么……
姜辞擦拭着眼角落下的泪珠,嗓音嘶哑。
“母亲,青眠她会成为我的妻子,她成为东院的人已是定局。”
他有来路,却无归途。
万千蜉蝣一点,沉底淤泥一滩。
可她来了,他便有了归途。
她仅仅是他的惊鸿一瞥,暧昧因春。
却无端在他心中翻起浩瀚,无尽无息。
青眠偷摸着走出东院,看下能不能遇到其他工具人。
没曾想走到院外时,瞧见姜辞独身站在竹林前,背影落寞,满身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