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压在穆黑汩汩流血的胸口,直等到他停止呼吸才放开手。
阿普抬手盖住穆黑的眼皮,沿着来时的方向溜出了暗室。
爆炸声响起时,暗室内外一阵骚乱。
“阿普哥,出什么事了?”
“暗室里有炸药。我带不走穆黑。”
“幸好去的是你,如果是我们,恐怕……阿普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
“穆黑让我走,我不走,他就……”
空气里有短暂的沉默,悲伤无声流淌。
阿普环顾一圈,神色冷毅,“如果楼姐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绝不牵连你们!”
“阿普哥,自家兄弟不说这些,要不是你,我们恐怕已经折在里面了。”
“阿普,现在怎么办?”
“四散守好,看能不能瞅准机会,把穆黑带回家。生是暮南的人,死也得是暮南的鬼,我们一起带他回家。”
“好!”
到处一片漆黑,只远处脚步声马儿嘶鸣声,一片嘈杂。
喧嚣的火光中,阿普眼中的火热一点点深寂起来。
……
谢聿川知道马场的异动已是第二天上午。
暗室被炸,穆黑死在暗室里。
紧随其后,尸身不翼而飞。
第一反应就是孟小楼出手了。
再想到昨天早晨俱乐部门前的黑手也是这帮人所为,谢聿川心里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不是他想的那样,不是他想到的那些人,已足够他感到庆幸了。
温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谢聿川。
一扫昨天的沉郁,男人仿佛已经接受了她确实伤的不重这个事实,脸色好看了不少,就连眸色都跟着轻松了许多。
“所以,不是有人蓄意而为,对不对?”
温暖问道。
谢聿川一怔,点头,“对。”
温暖松了口气,“我就说嘛,那么多人,刚好又是上台阶。”
“老公……”
温暖一开口叫老公,谢聿川就知道没好事。
果然,温暖抱住他的胳膊,“那我能回家了吗?我不想住在医院里,不想打点滴了,我想抱着你,抱着雪球,待在家里养病,好不好嘛。”
“你确定是养病?”
谢聿川反问。
温暖一怔。
谢聿川拆台的说道:“你前脚进家门,后脚陆云歌就带着大甜甜到了,说不定还有陆之跃和孟小禾……”
保不齐还有沈绥安。
脑海里全都是昨天傍晚沈绥安左手保温桶右手花篮果篮的夸张画面。
以及温暖人躺在病床上,手机却此起彼伏的响了一天一夜的黑历史。
谢聿川失笑,“我觉得还是在医院好一点,反正都是自家的,跟在家也没什么区别了。”
温暖:……
没等温暖想好新一轮的借口,宋宛仪到了。
宋宛仪是拎着午饭来的,一进门就碎碎念的唠叨谢聿川,“为什么不把江衡叫家里去?家里的床比医院的软,还大,小暖躺着也舒服点。再说了,家里还有花花草草,看着赏心悦目,心情好了,小暖好的也快一点。”
正对上温暖亮晶晶的期盼眼眸,谢聿川摇头苦笑,“好,吃完饭就回家。”
吃饭。
换药。
傍晚时分,温暖回到御水湾,如愿抱着雪球躺在了床上。
谢聿川的手机响起,正看到老宅打来的电话。
含笑的轻松面色瞬间冷沉下来,谢聿川起身接电话。
耳尖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温暖抬眼,正对上谢聿川看过来的诧异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