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集团这次要在沿海地区投资建造一个世界最长的跨河大桥,兰机雾河钢铁大桥,耗资几千亿而不止,整个项目分为四个标段。阮元初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坐到了这次项目第四标段的指定位置。
可以说,这次的投标,竞争压力是非常大的,很多公司挤破脑袋都想掏到这桶真金,像阮元初他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能报上名,都很不容易了,如果想要一举成名,那就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如果这次没有中标,阮元初她们倒是没什么,也就是白白熬个夜加个班的事,可是老乔就惨了。
真的应了那句话,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能这几年就白玩啦!
破釜沉舟,就看这一遭了。
专家组早就已经落座完毕了,阮元初远远地看见苏幕遮就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他背脊挺直,肩膀宽阔,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无论在哪里,都是最醒目的那个。身为苏幕集团的掌舵人,更是练就出一种迫人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会生出一些敬畏来。
这时,主持人开始宣读开标纪律,阮元初很配合地将手机调成了震动,接着唱标人宣布唱标开始,她竖起了耳朵,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漏了某些重要的环节,留心的聆听每一家公司的报价,甚至拿出了小本子记录下来。
虽然是团队作战,但她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没有一锤定音之前,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整个报价听下来,阮元初心里已经有了些底,他们公司的报价不高不低,招标文件是按照综合评标法评标,去掉一个最高价一个最低价,她们公司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等到各授权人上前签字确认价格无误后,唱标人便宣布将密封标书打开,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偌大个开标室里只能听见剪刀划过包装纸的“嚓嚓”声。
殊不知,这样急促的声音反而更加让人紧张,就像自己被人推进了手术室,亲眼看见主治医生拿着剪刀,划破你的肌肤,一寸一寸,你听着那种清脆的声音,想叫又不敢叫,只能默默地忍耐着。
而这个折磨人的拆封过程用了大约半个小时,阮元初似乎有些筋疲力竭了,环顾四周,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仿佛中毒前兆一般。
标书拆好后,唱标人便宣布让投标者去另一间会议室等待,一会儿按照投标顺序,核查公司各项原件。
所谓的投标顺序呢,就是进入会议室的时间顺序。
阮元初瞅了一眼四周,二十多个公司呢!
她不禁蹙起了秀眉,照这么算来,她岂不是还要等上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边的人渐渐地少了,阮元初觉得眼皮开始打架,纠缠不清的总要合在一起,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
梦中,她见到了陆子衡,她激动地哭了,一遍一遍地对他诉说着想念,陆子衡将她拥进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说:“快了,等挣了大钱就再也不离开你。”
陆子衡把她抱起来,一圈一圈地转着,阮元初觉得好幸福好幸福,仿佛比吃了蜂蜜还要香甜,好想永远腻在他的怀里,做他身边一辈子的小女人。
然后他停了下来,慢慢地、慢慢地吻向她的唇。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就要尝到他的味道了…
突然,一块大石头落下来,阮元初一惊,就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里暗暗笑自己,在一起这么久了,居然还会梦到他。
不过,怎么会突然觉得气氛不太对?
她抬起头的时候,刚好又撞进那人精明睿智的眸子里。
苏幕遮站在她面前,将窗外的阳光遮挡了大半。
阮元初形单影只的笼罩在他的阴影里,着实吓了一跳!
他不是应该在里面评标吗?怎么出来了?难道是评标结束了?
他!怀!恨!在!心!
废了她的标?
此念头一出,阮元初当即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苏总,您消消气,是我四条胳膊四条腿,您正常,绝对正常!”
苏幕遮眼风都没给她一个,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块薄薄的方巾丢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