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青年从主席上起身,转头离去。只留下一片寂静无比的议会堂。
……………
“唉,族内纷争四起,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啊!”
几个族卫全副武装的走在族地内边巡逻边闲聊。
“是啊,先是族长失踪,再是数个家老谋反被镇压。”
族卫回忆起挂在家族广场上的那几具尸首打了个寒颤。
“这紧接着又是周遭数个家族对我们发起攻势……唉,真怀念老族长在的时候。那时候有他一个就够了,其余人哪敢造次。”
“是啊,这少族长闭关快一年了,各种资源都奉上,把族里都快要榨干了,也没见到一点突破地仙的迹象。”
族卫轻声叹息,
“税收太高,搞得我们都压不出油水来了。顿顿大鱼大肉的好日子过去喽!现在只能三天两头吃一顿了。”
几个族卫边聊边走,不多时就来到了族地入口处。但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就那么经过了一个中年,依旧是嬉笑着站在族地入口站岗。
中年如同幽灵般穿行族地,很快就到了那个院子里。
院子里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变化。那一片池塘,依旧倒映着天上明月。
中年望向院中的房间,青年就在那里闭关。
他推开房门,却是看见青年那迷茫不解又彷徨憔悴的模样。
“父……亲?”
中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青年赶忙从柔软的坐垫上爬起来,追上父亲的背影。
中年走到池塘旁,还未开口,青年就抢先一步说道:
“父亲,我不知,道是何物。也不解,何为道。”
中年缓缓开口:
“道,就是道。”
青年愕然,本以为父亲会如之前解答疑问的他,听见这个回复,顿时无比错愕。
“父亲!”
中年明白儿子心中所想到底为何,他看了看那微微泛起涟漪的池塘,缓缓摇头。
“道,不是道。”
一阵狂风袭来,吹啸着,池塘顿时沸腾起来,混乱不堪。倒映的月,也无法看见。
这番话让青年更加不解,一如稚童时的他一样,他从来都没理解。
中年微微叹息,他伸手掬起一些水。在狂风的影响下,这些水同样无法映射那月。
“道。道!道?道……”
一连四个字的呼出,中年的身体仿佛轻松了许多。而一旁的青年却仍旧懵懂。
“修行,不只是为了修行。你可能悟?”
青年不敢做出回应,只好低下头看着地面。中年摇摇头,转身离去。
“七日后,我再来。”
他走了。
青年独自愣愣站在池塘边,狂风似乎也随着中年的离开而渐渐平复。水中之月,又缓缓显现。
……………
七日后,地仙族长的回归让逐渐崩溃的事态瞬间平稳了下来。而族长在清理掉那些敢于伸手的家族后又回到了这院中。
青年呢?
他自刎于池塘边。
无尽的风在池塘上方回荡,让其不断泛起波澜,倒映不了天上的月。
中年看着儿子那还有些许温热的尸体,抬头望着那轮皎洁却触不可及的明月。
“若不能为我们所知,那又为何要让它显现……”
一片死寂的族地中,不会再有人回应。
中年望着自己的儿子,取出他从秘境中得到的东西催动。很快,他便彻底化作一滩血水。血水涌入青年体内,将他的伤口完全治好,一片狼籍的丹田也被修复。
很快,他醒了。
望着如火烤般沸腾的池塘,他大笑。
“终究……你终究只有这点手段!哈哈哈!”
这一日,名扬南域的陈家覆灭。
而一个道痴从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