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叶轻水和欧阳烨想要靠近,却发现浓雾再次出现将司浊彻底笼罩。
而东青也恢复了过来,看到眼前这惨烈的一幕,他紧紧握住了银鱼。
“吾辈修剑亦是修身!”
“东青!你的剑没有自己的主意!你还没发现吗?!”
“滚吧,我不想看到你,朱雀阁有你这样的少主,是我的错。”
“你母亲...哎,多说无益。”
东青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幻境中出来后还没有完全恢复,脑海中满是少年练剑之时的回忆。
他父亲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不去。
他想摆脱这些记忆,可回忆还在不断追溯,一直来到了他练剑之前,
“青儿,娘...没什么能给你的...”
“答应娘...以后好好吃饭...我走了...你可不能再挑食了...”
“你要听你的爹的话...当个顶天立地的...”
女人话还没说完,手便无力地从东青脸上垂落。
那时,年幼的东青还不知道什么叫死。
而他也还不知道,原本对他算不得严厉的父亲会变得像后来那般陌生。
这些画面,都宛如刚刚发生,在他脑海中循环往复。
东青看了一眼自己的银鱼,也看到了那个抱着林颖脑袋冲向蜃魔的司浊。
“娘,我辜负你的期望了。”
此刻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金丹中期的强者。
更不想四象剑宗朱雀阁的少主,反倒是更像一个失了魂的孩子。
“娘,你一定很失望吧?”
东青体内的金丹逐渐停止旋转,细小的裂纹出现,而后开始不断崩裂。
这是道心崩碎的征兆。
于是,他的气息更加萎靡了。
直到他即将修为尽失之时,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阵清风拂过,略微吹散了雾气,也吹起了东青鬓角的碎发。
那一刻,东青像是回到了童年,被娘亲抚过脸庞。
“你,永远是娘亲的骄傲啊。”
东青猛地抬头,看向四周,
“娘?”
是回忆吗?
东青分不清楚,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娘亲是不是说过这句话。
然而,正是因为这句话,他几乎要崩碎的金丹开始愈合,灵气朝着他体内狂涌。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东青指的当然是他在浓雾里经历的,被他父亲各种精神打击的画面。
“我没尽到的责任,现在必须得负责到底。”
那一刻,他看向周围死伤惨重的司浊一行,还有再次被浓雾吞没的司浊。
东青盯住那将他折磨得几近道心破碎的浓雾,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银鱼。
“起码得把那小子给救出来!”
而后,他昂首阔步,撞进了雾中。
他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