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霸占我的道观?”
徐阳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如风更是热血上头,真炁鼓荡,顿时想要动手。
当看到徐阳戏谑的眼神,他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不,不要上这个家伙的当。
经过宴会那件事之后,如风头脑清醒了许多。
宴会上的事情传出来,更是让他如坠冰窟,惶恐不安。
徐阳不仅突破了筑基,更是杀了把自己打成丧家之犬的无畏,以及更强的青骸谛。
此人修为早已超越自己,上级甚至亲口说出义庄能成为道观。
气氛沉默,道人面色阴晴不定。
徐阳脸上好似写着“赶紧动手”四个大字。
他故意等着自己动手,再以反击的名义将自己击杀,或是打伤。
如风深吸一口气。
事已至此,先等师父回归再说吧。
暂且服软,留得一条小命,将来一定有报仇的时候。
现在徐阳还没正式成为观主,万一师父在前线立下更大的功劳,不仅弥补了自己的过错,同时超过了义庄。
这样一来,攻守之势又易了。
他不再是那个容易冲动的少年。
想到这里,如风挤出一副难看的笑容。
“可否宽限几日,我们再搬走?”
“当然可以。”
徐阳大度道,扶着红木椅子,优哉游哉喝了一口碧螺春。
气得如风又想发作。
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下。
“送客!”
两旁幽暗大殿,身形高大的丹毒道兵出列。
徐阳微微拱手,起身离开。
短短数年,黄芽观成了这般模样,义庄后来居上。
第一次来此,与最后一次,心境截然不同。
朱红大门,石狮残破。
金色阳光温暖和熙洒在身上,微风吹拂杨柳叶,金丝道袍折射彩光。
大管家青萍与保镖如意等候多时。
五十万人口左右的渠黄县,绝大部分尽在掌握。
百里之侯也。
此后对于升品的需求,可暂且放缓一些。
一方面避免自己被定为天字号天才,另一方面积蓄力量,待势而动。
火象国与水髓国这场大战,或许是未来大灾变的转折点。
青萍不解。
“师尊,您不是定好道观的位置了吗?为何还要黄芽观?”
徐阳敲了敲小女孩的脑袋,说:
“你傻啊?从零开始建造一座道观需要多少钱?至少十五万打底,黄芽观的地基、砖石、梁柱、瓦片皆是一等一的材质,以此为基础,至少能省两三万两。”
可惜黄芽观的人没死光,不然直接搬过来都可以。
徐阳考虑到最近风头正盛,加上道观之事没成定局,否则早就暗中弄死如风,继承黄芽观的遗产了。
“只省两三万?剩下的呢?”青萍疑惑道。
“剩下的……”徐阳笑容古怪,“青萍,送一份信到衙门。”
……
泥泞道路,污水横流。
乞丐衣衫褴褛,行人面有菜色,房屋破旧衰败。
街道萦绕着一股难闻的腐臭之气,路边随处可见屎尿。
连续几场灾难,使得县城吏治更加败坏。
这一日,来了一伙施工队,正不断搬运材料,建造房屋。
“哪家的贵人来这个地方住了?”
“奇了怪了,这种地方都有人来?”
一处豪华宅邸。
正厅内坐着一个面相憨厚的胖子。
笑面虎是他的外号,附近数百上千乞丐全是他的手下,偶尔兼职着贩卖人口。
城里各大青楼皆有他贩来的人。
这是城内七大地下势力之一,这些势力无一例外垄断各行各业。
丐帮笑面虎、青楼老头张、镖局何金等等。
魔潮让他们损失不少,好在没有伤及根本。
修士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百姓头顶上的天是他们。
“打听清楚了吗?这帮人是什么来头?”
“没有消息,可能只是乡下的商人。”
“哼,管他什么人,是龙盘着,是虎趴着。”
笑面虎冷冷一笑,县城势力错综复杂,非乡下可比。
地下组织背后往往站着修士,他的背后是黄芽观的真炁弟子,每年还给黑鱼将军旗下的修士上供。
寻常乡野商人,或许深得庙主们青睐,但面对背靠大势力的自己,说话得要客气一点。
“明天找几个流氓地痞,勒索一下钱财,看看这帮人的成色。”
“是!!”
近日县城流传一则消息。
似乎有新的势力入主县城,但黄芽观闭门不出,衙门的人忌讳莫深,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众势力齐聚青楼。
怀中女子千娇百媚,百般讨好。
青楼地下室关押着拐卖过来的女子,以及养病的娼妓。
歌舞升平的背后,乃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宴会主位空悬,旁边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老人面目慈祥,看谁都是笑眯眯的,众人对其既是恭敬,又是惧怕。
这位老人名为吕仁,乃是黄芽观修士族人,甚至还有感炁修为,手段狠辣,动辄抄家灭门。
很快,门外来了两名年轻道士。
众人哗的一下全部起身。
“拜见钟祥道长、赤霞典史。”
在凡间呼风唤雨,掌控数百上千号人命运的首领,此刻腰弯的如同奴才一般。
两位修士高傲点点头,落座。
宴会热闹非凡,更加香艳,清冷花魁此刻也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两位仙长欢心。
其中一名年纪较小的花魁,神情有些不愿,被吕仁瞪了一眼,身体一震,顿时恢复笑容。
这些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随便一句话,都能让自己家人暴尸街头。
为了家人,不愿意也不行。
世人又有哪个女子自愿当娼妓呢?无非是强权逼迫,最后自甘堕落而麻木。
“道友,干了。”钟祥举杯示意,春风满面。
修道的意义不就在于此?
自己在道观之内,地位不上不下,还差点当了炮灰。
在人间就不一样了。
可谓是万人之上,所有人讨好自己,自己想上哪家娘子,第二天就能送到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