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惯会用沉默和逃离这两种方式来躲避自己现实中的困境,接着,她会在脑海中给自己编织一个虚假的世界用于自我精神欺骗,以此来规避或者缓冲生活给她带来的伤害。
此刻,这种方式行不通了。
零陆直直地看着顾知也,她嘴唇嗫嚅了一下,用微弱的声音说“:你吃饭。”
脸上,是自我保护行为未得到完整实施的不悦,其中还掺杂着一股倔强。
“:好,我吃饭。”顾知也心中的愁绪随着零陆话音的结束而消逝了部分。
护士敲门进来。
“:顾总。”她向顾知也打完招呼后才看向零陆。
零陆望向顾知也的眼神中带着疑惑。
“:想问什么?”顾知也再次明知故问。
“:你是股东吗?”
“:我是老板。”
零陆:……
顾知也看着零陆把药吃完后指着沙发上其中一个袋子说“:那里面是衣服,我去和院长打个招呼,待会儿来找你。”
“:好。”
他在她头顶上揉了一下,出了病房后向左拐去,而院长办公室在右边。
顾知也进入楼梯间,下了两层楼,出来后右拐走到走廊尽头,接着再左拐,来到医院库房的门口。
他将钥匙插入孔内,转动。
库房内并未存放任何药品,反而摆满了各种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
顾知也将门反锁后走到其中一个架子前面,这个架子靠墙,上面摆放的都是极小瓶的标本。
他轻轻一推,架子被推动了,露出墙壁上的那条缝隙。
他进去后严谨的将这个木架回归到原位,架子的边缘极为巧妙的挡住了墙壁上的那条缝隙,外人瞧不出任何异常。
库房内阴森压抑,根本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这是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里面安装了电梯。
顾知也按下电梯,走进去,里面一排按钮,最高层为二十三层,恰恰就是零陆病房所处的这层。
按钮周围的光圈亮起来,载着顾知去往另外一个鲜为人知的神秘区域。
“:顾总。”
一名医生站在一块巨大的玻璃前,看到顾知也后他恭敬有加地喊道。
顾知也走到他旁边,和他一同立于那块玻璃前。
里面是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男人,他的脸部由于常年晒不到太阳而白得毫无血色,他的肌肉也由于常年躺着而萎缩。
最骇人的是他喉结处的那块疤,疤痕横在他的脖子上,约莫一指的长度,因为增生,所以看起来很像是凸出来的粉红色长肉条。
“:顾总,情况越来越差了。”
一阵诡谲的寂静。
顾知也凝眸注视,脸色阴沉,眼里的阴郁霎时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用什么药物,尝试唤醒他。”
顾知也知道这个要求根本是在强人所难,但是他不能放弃这个人,他是当年事件的目击证人,也是唯一一位被凶手找上门的人。
根据当年一些目击者的证词,他清楚的记得,当年毒枭乘坐的那辆车在警方的追堵中,被一辆一直停在加油站对面的大卡逼停。
车子被撞翻后那位卡车司机并未刹车停下,他甚至加速将那辆车推进加油站,进到加油站的后一秒,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