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离我远点。”陈牧甩了甩左手,想把那恶心的感觉甩走。这才发现身边已经空出了一小块,车厢内别的地方倒是更拥挤了。
车厢众人看戏似的,都有点兴奋。刚才受了惊的职场美女身体后挤,满脸的庆幸,心里大概想着,这幸亏是个别样变态的变态,要不然现在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算了?那不能够啊。”猪头倒来劲了:“快看看,有没有受伤?”
这话一出,直接把陈牧整不会了。
趁着陈牧还在愣神的功夫,猪头竟然一把抓起他的手,低头一口就吻在了陈牧的左手手背上。
“我去你的!滚开!”陈牧抬脚就踹在猪头上。
车厢众人齐声叫好,职场美女拍手欢呼:“好腿,好个一库,你看都给踢闪现了。”
腿当然是好腿,闪现怕不是中了游戏的毒。
还别说,在踹中的那一刻,陈牧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猪头整个圆滚滚身体确实好像闪烁了一下。
感染事件到此结束。
猪头脸上带着大脚印垂眼低头再没了动静。
陈牧则悻悻然地在下一站匆匆下车。
确实没法再坐到站了,就算美女眼光一直流连在他身上,貌似对那条好腿有些垂涎。
按说是受害者,怎么感到羞耻的却反而是陈牧自己?
从第二天开始,被猪头吻过的左手背上的皮肤就开始变硬,突出,变黑,像填了个硬币在皮肤下面,将皮肤顶起个表面平整,边缘圆溜溜的凸包,上面竟还生成了奇怪纹路。
接着变黑表皮不断脱落,变成灰灰,归于虚无,一层接一层。
大概脱落到第九十九层,陈牧才决定看医生。
“话说,我好象没说是怎么感染的吧?”诊室里,陈牧有些回过味来,这医生说的好像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强吻的,可这么丢脸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说呢。
“咳咳,你没说吗?”医生又把脸藏在显示器后了。
“没说。”陈牧探高身子,从显示器上方盯着医生。
也许是错觉,陈牧莫名觉得医生整个身体闪烁了下。
莫非这吻毒还对眼睛有伤害?
“很明显吗。我一眼就认出你感染的是灰灰真菌,这种真菌只能通过人体体液传染。”医生端着样子,一本正经地解释。
“灰灰真菌?”生物学渣的陈牧半信半疑。
“是的吗。”医生点头。
“那为啥还要做那些检查?”
“咳咳,我不是才想起来吗。”
“……”陈牧接着问:“那会不会传染给别人?”
“只要不是直接接触就不会。”
“大夫,怎么听着像aids?”
“aids?”
“艾滋病啊!”
“艾滋病?等等,我查一下。”
“……”
“小伙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只有这个才能治好你的病。”
光头医生将开好的处方递给陈牧,郑重得像是递给他几百亿的支票。
陈牧低头看处方,三条的波浪曲线。
不由得对这位医生有了点信心,普通人还真画不出这么顺滑的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