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然得我去。”药王听盛老怪讲完计策,率先答道。他是对冷梅丫头不放心,担心她境界过低,万一被人识破,可能遭遇风险。
“前辈,这又不是去打架。而是吸引那二个送餐之人,为盛前辈创造打开木桶的机会。你若出现,那二人一探你的境界,必定立马警觉,或折回驻处,或燃起信号弹,势必打草惊蛇。”易冷梅在二位前辈面前踱着小步,边走边掰着指头数理由,又道:
“换我去就不一样了。一来,我这么一个单薄的小女孩,真气都未破境,送餐之人必无防备之心。二来,我准备换上之前的破旧衣裳,装成附近农户家采药之人,他们也应该能信。再则,若带上些酒,说是打给家中长辈的,没准还能请他们喝上一口。盛前辈,你说,是否我更适合当这帮手?”
盛老怪望着一脸调皮笑容的易冷梅,也不由点了点头。又看向药王,微摊开手,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药王也忍不住笑了,只得对易冷梅关切的道:“好吧。但万事需小心,莫要逞强,护住自身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的,前辈。”接着,她双手交叉,放于腹部,故作柔声对药王道:“我这么个娇小的女孩子,谁会舍得欺负?您说是吧!”
这动作与声音,竟连盛老怪也有些受不了,他轻声喝断道:“好了,药王都已同意你去了。还是抓紧去作准备吧!”
日子又过了二日。
此时,已进入腊月,不过持续放晴后,气温还好,较前段又回升了些。
当晚,药王夜观星象后,对盛老怪道:“盛老弟,看星象,接下来二日仍是晴天,再往后就有一轮降雨。我想,就定在后天午后采摘化龙果。”
“所需物件,我早已准备得七七八八,明日再细细检查一次,查漏补缺,相信不会有问题。至于设伏地点,这二日我与冷梅丫头反复踏勘后,也选定了。”盛老怪顿了顿,问道:
“药王,之前听冷梅丫头讲,您说化龙果须待蒂落时摘得,才能完整保住药效。若明日动手时,果子还没完全成熟,可怎么办?”
药王望着盛老怪,一脸神秘的笑道:“老弟无须担心,山人已有妙计,明日就外出一趟,将锦囊取来。这段时日,我勤加练习你教的凿窟身法,正好可试试成效如何。”
盛老怪没弄明白药王所说的锦囊妙计,但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便也释然的笑了。
次日一早,三人分兵二路,药王往西,朝城镇去了,盛老怪带上易冷梅往东,绕到山洞后方,择一僻静宽敞处,逐一检查了明日需用到的各式物件:
有细小却坚实的长麻绳,嵌满短铁钉的木鞋,塞满辣椒粉的囊袋,花生粉末,草乌散等。
易冷梅则准备了一个竹背篓与一个可别在腰间装酒的囊袋。
傍晚时分,药王也回来了,胸前鼓鼓的,手上提着个布制的行囊。
易冷梅接过行囊,打开来看,有三块黑色的方巾,她知晓是行动时蒙面用的;还有三个碗口大小的瓷瓶,她想,应是用来分装三颗化龙果的。
又瞧见药王伸手将怀中之物取出,原是块直径一尺的铜镜。易冷梅知道药王断不是用作打扮,却想不明白是何用途。便望向盛老怪,只见他连连点头,脸上也写满了钦佩。
易冷梅所不明白的,正是盛老怪明白了这便是药王所言的“锦囊”。
又过了一日,果然是大晴天。
巳时,盛老怪带着易冷梅来到先前踏勘过多次的设伏地,此处离农户家约三里开外,为送餐二人每日的必经之处,是片小树林。
虽树木不多,也不甚高大,但都是些常青树,冬日里仍枝繁叶茂,便于藏身。
盛老怪隐匿于树上,远眺着农户方向,见到二人如往常一般快步前来,依计给了树下易冷梅一声信号。
易冷梅背对来人,弯着腰,佯装在地上翻寻草药。她的背篓里,已装了过半今早采的新鲜药草。腰间的囊袋刻意高高露出,里面盛满了出缸不久的高度自酿酒。
那二人远远看见前面有人,立马警觉的放缓脚步。待看清是个小女孩的背影,周边更无他人,又恢复到之前步速。
“你是谁家的小孩,在这作甚?”距易冷梅一丈左右,那二人停下脚步,当中拿绳之人问道。
易冷梅头也不回,一如往常顽皮任性的答道:“我在做什么,与你何干?这地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吗?”
“好你个不懂理数的野丫头。”这人被答话噎着,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正欲发怒,却被提桶之人拉了拉衣袖,并用手指着易冷梅腰间的酒囊,示意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