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里有人打开门,见到易天成的那一刻,对方吃惊地道:“是你!”
而另一边,程万里摸着下巴:“你说什么?”
“程哥,这易天成凭什么啊,不给你面子,哦,他就给吴良辅的面子,摆明了是没瞧得起你啊!”
许大茂捡了一颗花生米,扔到嘴里,眼神却瞟了眼面前,已经喝的面红耳赤的程万里:“程哥,反正我是看不惯这种人,这叫什么……趋炎附势,对对,就是这个!”
“行了!”
程万里摆着手,他低头,腮帮子咬的起伏了两下:“妈的!我跟他当兄弟,可他倒好……没把我程万里当回事!”
“哎!就是嘛!我是真的气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来跟程哥你说说心里话!”
许大茂说着抬手,给对方倒上酒:“不过,话说回来……程哥,我这么做可不是挑事儿啊。就是吧,这个易天成他算个屁啊,一个乡下来的土老帽,他还牛上了!”
“嗯。”
程万里却咬着牙,端起酒盅:“你说,我程万里对他够意思吧?他搬家我给他出车,哎,你不是不知道,有人求我我都未必能去!”
“可不!”
许大茂伸手和他撞了下杯,抿了一口,他咧着嘴“斯哈”了一声:“这个……程哥啊,要我说啊,他要是真的进了厂,那也不是咱们一路的,这小子啊摆明了是那个姓吴的人。”
“嗯!”
眯着眼,程万里也一口将酒盅里的酒灌了下去,他慢慢地放下酒盅:“你有什么办法嘛?“
许大茂平时和程万里没少混,他也没少给程万里出一些馊主意,俨然就是程的“军师”。
“这个嘛……来的时候我其实想了,哥……这事您出面不妥,毕竟您帮了这个成子……不过呢,你知道借刀杀人嘛?”
程万里眨巴了两下眼睛,问:“借谁的刀?”
“当然是王万金的了!”
许大茂说着从板凳上微微起身,身子前倾,凑到了程万里的面前,在他的面前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好!这个办法好!”
程万里拍了下桌子,道:“就这么干,王万金肯定会感谢我,他的工作就是我大舅哥给办的,这事他也肯定不会反对,何况……成子去干厂医,对他也是最大的威胁。”
夹了口菜的他,眯着眼,狠狠地嚼了几下:“就王万金的那个水平,如果这个易天成真的去了,他肯定会被比下去,那他还干个屁!”
许大茂眯着眼,一脸坏笑地坐下:“是是……这就是我说的借刀杀人了。”
就在程万里和许大茂算计易天成的时候,此刻的易天成,也在为即将到来的一场危机做着应对。
“喝水!”
马壮把茶水递到了他面前:“爸,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把你们厂新来的那个吴副厂长,胳膊治好的成子哥!”
坐在八仙桌旁,黝黑面庞,头发中分,长瓜脸,身形略显消瘦的男人,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道:“谢谢了,成子……我家马壮回来,就跟我说了……要不是你啊,他还不知道今天要花多少钱呢。”
易天成笑了下,打量了眼马家,四壁空空,除了这张破旧的八仙桌,和四张板凳,这屋里就没一件像样的陈设了。
勉强这个看着病恹恹的男人,是马壮的父亲马三,他是轧钢厂的工人。不过,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在家养病两年了。
马三瞧了眼易天成:“成子,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