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咱们酒的优势是什么？”
秦厂长尴尬的笑了一下，“优势就是纯粮食酿造。”
刘昊还在等着秦厂长继续说，却没有下文了。“就这一个优势吗？”
“说实话，就这一个优势。现在白酒造假的手段太多了，有些手段，像我这种做酒的业内人士都分辨不出来真假。假酒或勾兑酒也跟真酒一样，可以做出来挂杯，可以做出来酒花，想要什么香型可以做出来香型，基本跟真酒没什么区别。”
“人家成本低，什么价都敢卖。我们这些做真酒的就不行了。太低了，都不够成本。”
“那么咱们做出一斤酒的成本是多少？”
“光粮食的成本最少也得十多块钱，加上人工和其它成本，得十五块多。”
刘昊想了一下，成本确实挺高的。酒厂如果不赚上一倍以上的利润，那铁定是亏损的。成本都十五六块了，那出厂的30块钱一斤，还怎么卖？
“我不会喝酒，咱们酒的口感怎么样？”
“说实话，可以算良好，但也算不上优秀。”
刘昊笑笑，这个秦厂长可够实在的。西京人还是很朴实的，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
秦厂长尴尬的笑了笑。“这个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说好喝，你找个人来尝尝，马上就会露馅。”
“其实还是有不少人喜欢你们的酒，我周围就有几个朋友特别喜欢你的酒。咱们年产量和库存都有多少？能看看你们的库房吗？”
秦厂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满负荷生产一年100吨，如果更换一些设备，一年300吨没问题，咱们的场地足够大，只需要增加人手和设备就可以增加产量。现在库存越来越多，这两年都生产的很少了，今年只生产了十几吨。”
“库存差不多小两百吨。”
秦厂长把刘昊领到库房，是一个很大的防空洞，里边密密麻麻的大酒坛子。
“防空洞存酒倒是挺好的。”刘昊一眼看中这个地方。
“这个防空洞很大的，里边还有6个库区可以存放。这只是其中一个，其他的都是空的，上世纪工厂最兴旺的时候，七个库区全是满的。”
看完库房，秦厂长又领着刘昊回到办公室。
“秦厂长，我叫你秦叔吧，你的岁数应该跟我爸差不多大。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想卖酒呢，还是想卖厂子？”
“小兄弟，我不瞒你说，我现在快山穷水尽了。这个月再还不上贷款，我的老婆孩子就要被赶到大街上了，酒厂也要被银行查封。”
“当年为了接手这个厂子，我把自己的房子抵押贷款了100万，又东借西凑了七八十万，还用酒厂做了抵押，才勉强兑下这个酒厂。其实是不忍看着跟着我干了20多年的老伙计们，到四五十岁再失业。”
“当时我也知道，白酒现在不好卖，接手过来很难赚到钱。我也是想维持几年，熬到这些老伙计们退休就不干了。但没想到衰退的这么快，现在只能靠一些零售，还有几个老客户，偶尔拿一点货，根本没有大单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