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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客断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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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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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古富的尸体被金镶玉众人摆放在监牢门外,清晨,换班的官差看到此等景象立即找到裴意,裴意颇为震惊,快步来到监牢门前,他看着颜古富那因失血而干瘪的躯体心想道:“此人面目好生奇怪。”他对殇差道:“马上验尸。”

殇差按部就班,细致入微地将尸体检查清楚,说道:“大人,此人大约死于昨夜丑时后半时辰里,而且还身中剧毒,不过让我疑惑的是他为何身上会有冻伤后才会有的淤青,可是昨夜并没有冷到可以将人冻伤的程度。”

裴意心想道:“中毒,斩首,冻伤淤青.....”他道:“你确定不是产生的尸斑或者是打斗留下的淤青亦或是中毒后的表症?”

殇差道:“回大人,三者之间还是有细微差别,卑职还能分得清。”

裴意点点头,他又来到监牢内,地上躺着的差官尸体呈尸首分离状,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在这如此密闭的空间里浓重的血腥味尤为厚重,淹没鼻腔,裴意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碗,还有断痕极为整齐的锁链根据位置他发现锁链是从内部被斩断,他心中断道:“颜古富越狱。”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刀鞘道:“刀是差刀,他是怎麽拿到刀的,莫非是牢差给他水的时候被躲走的?”

这时,殇差说道:“大人,卑职检查后发现,牢差背后也有冻伤后的青淤,位置在整条督脉直上直下并向两旁的膀胱经延伸,延伸到的地方略轻。”

裴意道:“你确定这不是中毒?”

殇差道:“万无一失,而且我们的差官是在生前冻伤,因为死后冻伤应该是整个尸体呈现这样的状态,而不是局限于这两条经脉位置,好像是人为的。”

裴意道:“如此说来是与颜古富一样,冻伤在前,斩首在后?”

殇差道:“这体现在我们官差身上更为明显。”

裴意道:“真是大胆妄为的狂徒。”

谷涣笠道:“大人,颜古富之死我们要对外宣扬说是被人所杀吗?卑职怕引来口舌非议。”

裴意在心中思索道:“这些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颜古富杀了,可见手段非比寻常。”他道:“非议倒是不用怕......”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因他不想承认凶手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完全不将府寺,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中。他吩咐道:“将昨日所有当值的官差都找来院中。”

裴意看着众官差问道:“昨日,颜古富死于老外,你们值夜时难道就没有发现异常?”

官差道:“回大人,我们的确没有发生什麽异常,若有异常我们定会去查探的。”

官差道:“回大人,若是有动静,我们看到颜古富的尸体一定不会拖到现在才禀告大人。”

裴意颔首道:“昨日,谭先生进牢后跟颜古富交谈了多久?”

官差道:“时间不长,我们不方便听他们说话所以就一直守在门旁。”

裴意思忖道:“奇怪,除了谭先生外再也没有人接触过颜古富,那此人又怎会中毒?”他道:“昨日送饭的牢差是谁?”

官差道:“是卑职。”

裴意看着官差心想道:“送饭时你见到颜古富有无异样?”

官差道:“回大人,并无异样,像往常一样在静坐。”

裴意沉默不语,官差看着冥思苦想的裴意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说那些收了慕千洪金子的人,他们更是不敢说出来,纵使知道下毒的人很可能会是慕千洪他们也铁了心不会说。

唐龙道:“大人,死去的差官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他的家人......”

裴意道:“从府寺府库中拨一百两银子送于他们安置生活,另拨十两银子厚葬死者,以后死者家人也托你们多多照顾,你们都去忙。”

唐龙道:“卑职遵命。”

谷涣笠道:“昨日谭先生见过颜古富,可偏偏今日颜古富就死了,会不会与他有所关系?”

裴意道:“传唤谭钱来见本官。”

谭钱匆匆忙忙来到府寺后堂,裴意并不似对待嫌犯一样对待谭钱,反而态度极为和善,说道:“谭先生,请坐,本官此番传你前来是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谭钱谦恭道:“大人但说无妨。”

裴意捋捋胡须笑着点点头道:“很好,本官问你,你昨日见颜古富都聊了些什麽事情?”

谭钱道:“也没有聊什麽,就是问他身为长运‘粮仓’为何在长运缺粮时怎麽不大施援手?”

裴意笑道:“是嘛,可是你与本官所知道有些出入。”

谭钱道:“啊......这......这怎麽可能?”

裴意微微笑道:“谭先生,由于你的义行,本官当你是长运极为受敬的贵客,可是你千万不能自己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谭钱道:“大人,在下怎敢不知廉耻辱没自己的身份?”

裴意道:“好,那你如实说来你与颜古富都聊了些什麽,莫要想满过本官。”

谭钱此时心中有些紧张,他脑子中瞬间想到“隔墙有耳”,他回想着昨日进监牢探望颜古富的情形,心念快速转动,暗忖道:“难道监牢中真有暗道或密室?如若真有,坊主与颜古富的对话岂不是尽收他耳中,那他这番来找我问话是什麽意思?如若没有,那他就是诈我,我该如何试探出他在诈我?”他道:“回大人,当时,我的确见到了颜古富,只是此人有些不待见我,甚至还出言讥讽,说我只不过是个趋炎附势,装腔作势之人,他未将我放在眼中......”

谭钱说的这番话看似无用实则也是保身之法,一些似是而非,似真实伪的话再加上他那努力认真回想的神态,裴意看着也有些模棱两可,难辨真假,他心想道:“在不知道此人说的是真是假的情况下随意搭话容易露出破绽。”他一脸严肃地盯着谭钱,谭钱跟在戴缈生身边与颜古富打的交道可比裴意与颜古富打的交道多,所以对于颜古富的性情也是了解一些,他不管不顾按着颜古富的性情能说出来的话胡编乱造,说得好似真事一样,越说他心中越有底,这番装模做样的本事不愧是江湖中浑水摸鱼的老手滑得很。

听着谭钱说话裴意心中反复纠结,心想道:“此人说的未必可信,若是不可信他难道真敢来糊弄我,若是可信,这与颜古富的死也没有什麽关联,看来只能另寻巧径探他的虚实了。”

裴意打断谭钱说话,说道:“谭先生,颜古富现在已经死了?”

谭钱“啊”了一声,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呆愣着看着裴意。

裴意也不说话看着谭钱的一举一动,谭钱终于开口道:“大人,颜古富已经死了?”

裴意道:“不错。”

谭钱道:“怎麽可能?”

裴意道:“怎麽可能?见过你后他就死了。”

谭钱道:“大人,在下只是见了他一面,可从未想过要杀他。”

裴意道:“他人已经枉死狱中,你争辩是没有用的,现在也只能当你是嫌犯处置了。”

谭钱道:“大人,此事有蹊跷,我离开监牢时他依然是好好的。”

裴意道:“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他是中毒而死。”

谭钱道:“中毒?”

裴意道:“不错,毒发自然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所以,谭先生,就辛苦你在牢中待几日,你若是有什麽话讲尽管让牢差来找本官。”随即吩咐道:“来人,将谭先生押入牢中。”

谭钱身在牢中唉声叹息,愁眉苦脸,他安慰自己道:“坊主如此器重我,定会想办法救我出来,我何必着急,颜古富如此人物还能受几天牢狱之灾,我又有何不可?”

裴意吩咐道:“官差在各处张贴告示,宣告颜古富已经死在牢中的消息。”

唐龙道:“大人,消息一旦放出便会引起轩然大波,正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颜古富不明不白死于监牢会不会于我们......”

裴意道:“事实就是事实,掩盖事实只不过是积薪厝火。”

谷涣笠道:“大人,唐领差也是不想引起更多混乱,若是颜古富在牢中畏罪自杀,如此可坐实他的确是毁坏长运庄稼的凶手安抚民心。”

裴意道:“一个死人遮盖不了太多事实。你我都痛恨罔顾事实,颠倒是非的事情,我们若是知法犯法,那世间还何谈律法?”

谷涣笠道:“大人教训的是,卑职定会铭记在心。”

粮店,柳木道:“坊主,颜古富死了,谭兄被当作嫌犯押下了?”

戴缈生道:“要让老谭受些罪了。”

柳木道:“真是不知颜古富被谁杀死在监牢?”

戴缈生道:“此事,我也不知情啊......”随即说道:“我们都没有跟府寺里的那位打过交道,唯一跟他打过交道的老谭进了牢,我们得重新结交一下这位大人物。”

柳木道:“可是如何牵线?”

戴缈生道:“自古讲究动有时,我们手里有这麽多粮食何愁不能牵线?”

深巷老宅,柴季问道:“二位有何打算?”

方师爷道:“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就算不相信恐怕也已不行。”

管家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是颜府的管家,不如我去认认尸首?”

柴季道:“如果颜主真的死了我就要将他的尸首搬回来,另外师爷,你统领江湖势力以待复仇,我去调查谁下的毒手。”

管家来到府寺拜见裴意,焦急地问道:“大人,小民来迟了,不知我家颜主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裴意道:“你是颜府的管家?”

管家道:“正是小民。”

裴意心想道:“我还以为树倒猢狲散,可未曾想这些人对颜古富竟是如此忠心不二,真让我刮目相看。”说道:“本官问你,你家主人的家财都去了哪里,为何只收到寥寥?”

管家道:“回大人,人人都说我家颜主财力雄厚,实际上他对金银等宝物从未放在心上过,正所谓财来得快去得也快,好似流水一般。”

裴意道:“果真如此?那你家主人都是将钱财花到哪里去?”

管家心想道:“这人是诚心刁难于我。”他道:“我家颜主心地慈善,好做不为人知的善事,喜欢周济江湖上生活困顿潦草之人,所以花起银子来也是大手大脚。”

裴意冷哼一声道:“是嘛,本官怎从未听说过他来救济眼前的困顿潦草之人?”

管家道:“我家颜主说过,长运的百姓他都看得到,生活自是要比那些流浪的人好过许多,所以才不周济。”

裴意道:“如此看来你家主人还真是心地慈善的好人?”

管家道:“在我们眼里就是大好人。”

裴意喝道:“胡说八道。”

管家道:“大人,小民的确没有胡说八道,何况大人不去查证又怎知小民说的是假话?”

裴意心想道:“又来个难缠狡猾之人。”他道:“你让本官去查证也要给本官个花名册。”

管家道:“大人,我家主人性情好爽,救济贫困从不过问人家姓名籍贯等事,尽是随性而助,故此并未留下什麽花名册。”

裴意捋捋胡须,他知道管家这番话极有可能就是空话,不过此人说起空话来倒真是言之凿凿,不卑不亢,似有其是,他现在也明白这人能在颜古富手下做管家为其掌管家事绝非一般,他道:“那你家主人救济江湖流浪人士的资财可有经过的你的手?”

管家道:“回大人,我家颜主花钱如流水,身边存不住什麽钱,所以他花钱从来也不用经过我的手。”

裴意道:“这麽说,你家主人做过的事情全都与你无关?”

管家道:“我家颜主做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所以我们也只不过是给他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而已,现在颜主已死,大人将颜主的宅邸充公后,我们也无地方可住了。”

裴意寻思道:“嘴不但牢靠还想反咬本官。”随即说道:“你家主人犯下罪过,家财充公并未错判,至于你们还有没有地方住,我想长运还是能容得下你们的。”

管家道:“大人说得是。”

裴意道:“你想认你家主人的尸首?”

管家道:“回大人,小民正是为我家颜主的尸骨而来,死要见尸。”

裴意道:“你随本官来。”

裴意领着众人来到停尸房,他道:“这就是你家主人。”

管家细细的眼睛闪烁着精光,他仔细看着尸体,发现致命伤是脖颈,脖颈处已经被用线缝了起来,他心想道:“颜主武功如此之高,怎会让人轻易砍断他的脖子?”他再仔细观察发现尸体整个的颜色呈现出十分诡异的乌黑色,他瞬间明白颜古富必是先遭人投毒,而后将他杀死的。他道:“大人,小民想将尸体运回安葬可好?”

裴意道:“当然可以,不过,先别忙,你家主人被杀前曾在牢中见过一人,本官审问过,却问不出什麽线索,你这做管家的要不要去认一认,万一能给本官些什麽线索,还能为你家主人找到杀人凶手,不过一回事归一回事,你家主人所犯的罪过也不能忽视。”

管家道:“小民愿同大人去认认。”

裴意道:“好,你随本官来。”

管家又随裴意来到监牢,裴意道:“这位谭先生便是在你家主人生前见到的一人,所以本官将其当作嫌犯扣下。”

管家心想道:“这不是戴缈生手下的人?旁人不认识,我可认得。”他道:“这位谭先生,你跟我家颜主说了什麽?他是怎麽死掉的?”

谭钱道:“在下真的不知。颜古富是什麽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我能将他怎麽样?我又有什麽资格将他怎麽样?”

管家看看裴意摇了摇头,裴意示意他们都出去。

管家出监牢后便命随从将颜古富的尸体抬到车上运了回去,他一见方师爷便说道:“颜主是遭人下毒暗害。”

方师爷查看着颜古富尸体的伤点头道:“不错,的确是被人下了毒。”沉思一会儿说道:“这下毒之人会不会是府寺中人?”

管家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监牢里关了咱们的一位老朋友,据说他在颜主生前见了他一面,现在被当作杀害颜主的嫌犯关着。”

方师爷道:“谁?”

管家道:“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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