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剑道:“我看不必追了,此人用此法分明是来障人眼目,估计他已经察觉到我们。”
黄济才道:“这可怪不得我们,此人占了天时地利,我们完全放不开手脚。”
方师爷沉思良久道:“回府。”
慕千洪知道自己已经将身后之人甩掉,尽管凭借他的武功对付跟踪他的人也不是不行,可是只要他跟他们动了手恐怕田大人那边就会有危险,一番决断后他还是决定保持神秘,让那伙儿跟踪他的人心存猜忌或许对田大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慕千洪想着刚转过一个拐角处,迎头撞上来一人,危急之下慕千洪闪身躲过,而那人却慌乱地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二人停下脚步互望彼此,慕千洪看着那人,那人竟举着双手将面遮住,只从眼睛处露出一条缝隙,慕千洪心想道:“此人身上并无杀气,应该不是我甩掉的人跟上来的。”
慕千洪不想跟这人多纠缠,转身欲走,双手遮面之人一看他就要走干脆也不遮挡了,出手就从背后袭向慕千洪,慕千洪听声辩位回身就将那人的手格开,慕千洪沙哑着嗓音道:“看不出来小姑娘身手也这麽地道。”
那人道:“本姑奶奶不但武功地道,地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这人不是梅枫是谁,她是出来巡查她做标记的地方有没有回应,只可惜一路看过来一无所获,标记虽然丝毫不遮掩,可是寻常上街的人根本看不懂标记的含义,只当是有人画着玩儿的玩意儿。梅枫立即变招抢攻,慕千洪轻轻松松化解,梅枫心头惊诧不已,她这下明白了,自己绝非此人的对手,她才想起自己实在太鲁莽了,可是她觉得她不出手又不行,因为她有种对方已经看到她相貌的感觉,知道自己不敌,心中只好默念道:“师傅啊,你在哪里,赶紧来帮忙啊。”
慕千洪一边与梅枫交手一边暗自沉思,他能看出梅枫的武功藏有盗门武功基底的影子,几番交手下这影子越发明晰,心中也更加笃定眼前的人与盗门脱不了干系,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姑娘,你与盗门有什麽关系?”
梅枫听到眼前的黑衣人竟然谈起盗门,心中不禁窃喜起来,她心窍一开,不由得计上心头,她停下手站在一边道:“阁下是如何知道盗门的?”
慕千洪一边化解梅枫的招式一边说道:“我在问你。”
梅枫硬撑面子也不服软道:“本姑奶奶向来是训别人的主,还没有人敢训本姑奶奶,本姑奶奶凭什麽要跟你说。”
慕千洪厉声道:“丫头,别不识好歹。”
梅枫道:“话说你穿着一身黑皮出来是干什麽的?难不成是贼?”
慕千洪再次问道:“你不说?”
梅枫胡搅蛮缠,乱缠乱打一番道:“凭什麽我先说?你怎麽不先说?”
慕千洪耐着性子道:“丫头,你一个人深更半夜里溜出来难道不怕见鬼吗?”
梅枫不服气道:“鬼没见到一个,却见到一个老贼。”
慕千洪道:“丫头,你胆子不小。”
梅枫道:“本姑奶奶天生胆子肥,鬼见了我也得绕着走。”
慕千洪道:“既然姑娘不肯说,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谁都不犯谁。”
梅枫没料到这人不但不伤害自己反而打算离开,于是纠缠道:“你想两厢无事就两厢无事,你知道本姑奶奶是谁吗?”
慕千洪问道:“是谁?”
梅枫道:“本姑奶奶人称赛花仙。”
慕千洪已知眼前的人与盗门所以根本就无心伤她,微微一笑道:“告辞。”
一招化解梅枫的招式并顺势将她推了出去,梅枫稳住身形看着慕千洪道:“你别走,你怎麽能说走就走?太不将本姑奶奶放在眼里了。”
慕千洪还是想从梅枫口中亲自听到盗门的消息,于是说道:“在下知道你与盗门有莫大的关系,你说不说自己是谁又如何?”
梅枫道:“盗门是什麽地方?我听都没听过。”
慕千洪深舒一口气道:“丫头,你想在我面前装蒜那就是聪明过了头。”
梅枫道:“行吧行吧,不装蒜也行,反正我也不喜欢吃蒜,不过我对钱比较感兴趣,那我装钱好了。”
慕千洪道:“告辞。”
梅枫紧跑两步跟上慕千洪道:“你别走啊,我本来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能跟我说两句话你怎麽说走就走?”
慕千洪道:“姑娘流落街头?”
梅枫耷拉着脑袋道:“是啊,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继而装出一副悲恸欲绝的样子说起来:“我命苦啊,活在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我没人照顾,独自飘零,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受人白眼,我小小年纪怎麽能承受这麽多的伤痛。昊天不吊,我却要对其感恩戴德,你说我命苦不苦啊。你也别怪我说话直白,可是我真的有一副热心肠,我每当看到和我一样苦命的人受难之时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十分痛苦,眼泪还哗啦啦地流,我心软呐。我尝尽人间苦楚,看透人情冷暖,找钱如大海捞针,惹祸如干柴引火,生活酸甜苦辣都不足以言其悲,你说我的人生怎麽如此不幸?”
慕千洪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说道:“是吗?看着不像。”
梅枫铿锵有力道:“你知道什麽,我凭借着一身武功自是吃喝不愁。”
慕千洪道:“刚刚不是说大海捞针吗?”
梅枫摊摊手道:“没想到你听得这麽仔细。”
慕千洪这时忽然想到出现在举花楼的盗门标记,于是问道:“你做贼多久了?”
梅枫道:“不长......我不是贼......我是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