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暮迟看着他们心想道:“跟他们动手我毫无胜算更没这本事......”
当郝管事等人看到归暮迟的时候,就已经将他围了起来,眼下归暮迟想跑都跑不掉。他还正思索着一个巨大的巴掌到了跟前。
归暮迟下腰双手撑地一记后空翻躲过,心想道:“本小爷也是练过武功的。”
李四眼“吆喝”一声道:“他妈的还有一下子。”
攥起拳头向归暮迟砸下去。
归暮迟心想道:“师傅告诉我对付比自己厉害的对手要冷静,我看着他拳头的方向一定能躲过去。”
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双腿还是不停地打颤,眼看拳头就要砸向自己的面门了,他委身就地一滚又躲了去。
李四眼咒骂一声道:“他妈的......”
接着迅速展开身形,挺身疾冲。归暮迟七岁习武,虽然没有跟太多人交过手,但是从初入江湖一来他经历的事情让他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他不想挨揍,所以仅凭着这股信念让他的身体做出了闪躲的反应,躲过后心中还有些窃喜。
李四眼冷哼一声道:“小杂种,看招。”
“嘭”一拳捶在归暮迟的肚子上,归暮迟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
郝管事道:“对付一个小子还用得着下这麽狠的手?”说着上去一脚将归暮迟踢了几个滚儿。
李四眼道:“郝爷说的是,对付这个小杂种怎麽能用狠手。”说着上去一脚踢在归暮迟的背上,疼得归暮迟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郝管事道:“和你在一块儿的那个小妮子和那个老头子在哪儿?”
归暮迟痛苦道:“我......我不知道......”
郝管事一脚踏在他身上俯首看着他道:“你当真不知道?”
归暮迟有些喘不上气来道:“我……我们不是……一路人,他……他们与我不熟......”
郝管事道:“烧鹅倒是熟难不成它还是你亲戚?”
归暮迟道:“不……不是......”
张三麻道:“还他妈不是,我看你倒挺像只烧鹅。”
归暮迟道:“我真……他妈不是......”
郝管事狠狠一跺脚,归暮迟一阵咳嗽,眼泪也流了下来。
张三麻“嘿呦”一声道:“你他妈还敢跟大爷们他妈的......”说着踢了暮迟一脚道:“到底说不说,那一老一少到底在哪里?”
归暮迟闭着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
郝管事吩咐道:“将这个小子给我带到举花楼里去。”
一行人来到举花楼,郝管事对举花楼的花牌主管事花娘道:“花娘,我给你带了个臭小子让你尝尝鲜。”
花娘媚声媚气道:“什麽臭小子让老娘看看?”
郝管事一摆手,张三麻将归暮迟拉了上来。
花娘将白眼儿一翻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带这麽个小生瓜秧子你是在糟践老娘我啊。”
郝管事淫笑道:“我他妈还以为花娘喜欢这样的。”说完调戏了花娘一把。
花娘道:“你是想让我伺候了老的再伺候小的?臭老鬼。”
郝管事“哈哈”笑道:“花娘貌美如花,本领又高,小的自然难入花娘法眼,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陪陪我。”
花娘道:“那麽多姑娘你不找,偏偏你们都来找老娘,你们都是怎麽想的?”
郝管事道:“你们......?还有谁找花娘你?”
花娘不以为意道:“刘管事啊......”
郝管事“呵呵”笑道:“刘管事嘛,这个老小子,都找花娘说明花娘本事高啊,那些个花牌的功夫怎麽能跟花娘你比。”
花娘道:“她们的功夫还不都是我教的?”
郝管事道:“花娘教得好,可她们学得差呀,也就有点儿姿色,懂行的肯定不找她们,关键是这玩意儿还要啥懂行的,你说是不是?”
花娘道:“你这死鬼嘴巴可不是一般地能说会道,真是让花娘喜欢得不得了,可是我该怎麽办?”
郝管事道:“等我见了楼主我再去告诉你该怎麽办。”说完对着手下人道:“将这个小兔崽子给我带过来。”
郝管事来到举花楼楼主段无常房间,恭恭敬敬道:“楼主,那天的那个小子让我给带过来了。”
段无常道:“你们就因为这个小子被打的鼻青脸肿?”
李四眼道:“倒不是让他打的......”
郝管事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段无常道:“小子,我问你,那一老一少现在何处?”
归暮迟流泪道:“我不知道......”
段无常道:“扔到虎牢里去。”
郝管事道:“是,这就去办。”
郝管事一行人带着归暮迟向后院地牢里走去,归暮迟被打的浑身无力,如今一听要被扔进虎牢,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想道:“我可能真的劫数难逃。”想到这里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低声哀求道:“求求大爷,放了我......”
断无常不屑地看了眼归暮迟挥挥手。
郝管事心领神会地将归暮迟带了出去,笑道:“放了你?老虎就得挨饿,你还是临死前行行好给老虎填填肚子。”
归暮迟道:“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郝管事道:“我也不想让你死,可是这是楼主的主意。”
归暮迟道:“明明你们挨打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郝管事道:“是啊,你又没打我们。”
归暮迟道:“那你们为何要杀我?”
郝管事道:“哪是我们杀你,明明是老虎杀你,我们有什麽办法?”
归暮迟道:“不讲道理,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如虎似狼。”
郝管事道:“道理?比你强的人都可以是你的道理。你有什麽办法?”
地牢的门“咣当”一声打开了,在门口都已经听到虎声阵阵,这一入地牢腥臭扑鼻,虎吼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归暮迟如此年纪,何时见过此等场面,哭着喊道:“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尿裤子了......我要尿裤子了......”
郝管事道:“你还没看见你虎大爷先别急着尿裤子。”
归暮迟道:“我害怕,我不想去,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郝管事道:“你害怕,我也害怕。”吩咐道:“将他丢下去。”
虎牢门“吱扭”一声打开了,地牢下面四周墙壁上插着火把,火光汇聚处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的老虎健壮凶猛,虎牙如钢钎。
归暮迟看见比自己都壮大的老虎,练练哀求道:“放我走吧,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
郝管事道:“你想从正门走进去?还是想被从笼子顶上丢下去?”
归暮迟道:“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放过我吧,郝爷......”
郝管事道:“哎,做人得讲骨气。既然临死前叫我一声郝爷那就让你从正门里走进去吧。”
笼子门打开来,老虎在巨大无比的笼子内转着圈,归暮迟腿都已经吓软了,他被推搡进笼子,笼门“啪”一声关上。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他闪身一跃躲开,老虎一扑未中蓄势待发,而归暮迟已经跑到笼子边顺着铁杆就往上爬,上树摘桃心手相应,他顺着杆子爬上去。那老虎狂吼一声又扑过去,归暮迟动作不慢高度已经超过了老虎所扑到的高度,牢牢抓着杆子不下来了,老虎这一扑撞在铁笼上,嘶吼一声,响彻地牢,见扑不到归暮迟摇头晃脑地在归暮迟下方走来走去。
归暮迟看着老虎心想道:“师傅的武功果然没有白教,看来我也没有白学。”
郝管事道:“我已经见过不少和你一样有斗志的人了,好好享受临死之时恐惧带给自己前所未有的勇气吧。”说完大笑着走出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