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尘端着热好的饭菜又回到房间,江漠尘道:“饭菜来了。”
归暮迟从床上下来拱手道:“江......江前辈,暮迟在此相谢。”
江漠尘笑道:“有心不谢方是友。”
归暮迟道:“江前辈,你的脸怎麽又变了?”
梅枫笑着道:“我师傅易容术可是非常高明。”
归暮迟道:“果然厉害,我能不能学?”
梅枫道:“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归暮迟惊讶道:“真的?”
梅枫道:“我可是学尽了我师傅的所有本事。”
江漠尘道:“还颇有要超越为师之势。”
归暮迟道:“江湖果然多奇人,真是厉害。”
梅枫打开了归暮迟的包袱,里面除了一些衣服还有三瓶药,还有一本书,江漠尘从梅枫手中取过药瓶道:“金疮药、镇魂安神丸、生机丸。”然后转头问归暮迟道:“暮迟,这难不成都是李百药给你的药?”
归暮迟点点头道:“李前辈说了金疮药治外伤,镇魂安神丸在我心绪不宁难以入眠的时候吃,生机丸疗内伤、镇痛。”
江漠尘调侃道:“没想倒暮迟小友行走江湖身边尽是些宝贝。”
归暮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梅枫道:“这可都是关键时候可以救命的药,我说你这孩子能不能长点儿心,你就把这麽珍贵的药放到包袱里任人看?”
归暮迟道:“这有何妨?”
梅枫道:“你不会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会视宝不惜?”
归暮迟道:“我不知道,至少你们不太像是见宝眼开的人。”
梅枫摇摇头,拿起那本书来道:“《碧空吟》,这本书里面记载的是内功修炼的法门吗?我看着倒挺像。”说着递给江漠尘。
江漠尘接过来翻看了一下道:“是内功修习要诀。”
梅枫道:“这等珍贵的东西你怎麽能随意放在包袱里面?”
归暮迟道:“我没觉得放在包袱里有何不妥......当然,我师傅没说过这内功要诀有多厉害。开始他指点着我练,后来就让我照着练就行。”
江漠尘道:“可容我细看?”
归暮迟道:“但看无妨。”
江漠尘仔细翻阅,逐字逐句地读了半天道:“若非有内家高手指点,练此武功非走火入魔不可。”
梅枫惊愕道:“师傅,这武功当真如此厉害?”
江漠尘道:“天下武功皆存奥妙也并非是单单这本书上记载的武功有奥妙。不过嘛......这本书奥妙比较深一些,它似乎与江湖中流传的‘憾相经’有异曲同工之妙。”
梅枫道:“憾相经?师傅你见过?”
江漠尘道:“我只是年轻走江湖时听一些人讲过,他们的说法好像与里面的一些东西不谋而合。”
梅枫道:“真有这麽神奇?”
江漠尘道:“为师也难以参详其中之奥妙。”
梅枫问归暮迟道:“你师傅怎麽给你说的这本秘籍?”
归暮迟摸着脑袋想了又想道:“除了给我讲书中的内容之外,没有讲过太多它的奥妙。不过江前辈,你能说说这‘憾相经’是怎麽一回事吗?”
江漠尘道:“‘憾相经’我也只是仅听传闻,据说练成这等武功周身三寸之内皆有内力流转,形成护体罡气,此罡气刀剑不破,施展出来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于主大有裨益,而此书中也有一句‘气宇化形,久练为刚’,若非我理解的不错那便是内力所聚成的罡气。”
梅枫惊叹道:“这武功练成岂不是天下无敌?我看应该叫‘憾相神功’的好。”
江漠尘道:“‘憾相经’的确是上乘武功,不过就我对武学的领悟是,天下武功一旦成式皆存破绽,世上没有一套没有无破绽的武功。”
梅枫道:“那......那就不可能有天下无敌的武功了。”
归暮迟也认为梅枫说的很对于是点点头,渴盼的望着江漠尘希望他能给予回答。
江漠尘道:“求武不在武,为学不在学。武功之妙与一个人的经验历练相辅相成。”
梅枫道:“这一点我倒是赞同。”
归暮迟嘀咕道:“求武不在武,那求为何?为学不在学,那学为何?我怎麽不明白。”
江漠尘道:“这句话我也是从一位前辈高人哪里学来的,至于内有何种智慧只能由一个人用一生的历程来参悟。”
梅枫道:“或许那位前辈也是从他的前辈那里学来的。不过不为武而学,那是不是我也可以练这套武功?”
江漠尘道:“练此武功也要看机缘,一来能够理解功法奥秘之人太少,二来练此武功也要具备一定的条件,详情我是不知道的。”
梅枫道:“那此武功得到了也难以参透,那岂不是跟看着眼前的肥肉吃不进嘴里一样,看着干着急。”
江漠尘道:“确实如此。”
梅枫看着归暮迟道:“可是我们这算不算机缘?”
归暮迟道:“我很疑惑,世上真没有人练成这样的武功吗?”
江漠尘道:“现在江湖上倒也不是没有人练这门武功。我的推断应该像是从‘憾相经’衍化出来的残缺不全的残支,比如曲州的木渊虹他们家的绝传是‘乾坤立木,无化神功’,施展之时周身便会有内力凝聚不散成为护体罡气。”
归暮迟道:“还真有这麽厉害?”
江漠尘道:“只不过他们从不会轻易施展此武功,所以外人只闻传言,未见其实。”
梅枫道:“那就是名不副实喽。”
江漠尘道:“也不能这麽说,或许因为是残缺不全的武功施展开来会有弊端。”
梅枫道:“你师傅什麽来头?”
归暮迟道:“他出身军伍,他自己说他战功卓绝,后来就卸甲归田,马放南山在家里酿酒卖酒为生。”
江漠尘道:“原来如此,想必也是位了不起的将军。”
梅枫道:“没想倒师傅你见识还挺广博。”
江漠尘道:“老夫我活了一把年纪所见所闻都可以写成书了,咱们盗门更是文化深远够你学一辈子的了。”
梅枫道:“是是是,你吃的盐比我喝的汤都多。”
江漠尘道:“鬼灵精。”
梅枫笑着问道:“我说你师傅姓甚名谁?”
归暮迟道:“姓楚,名山河。”
江漠尘道:“楚山河?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梅枫道:“你叫归暮迟?”
归暮迟道:“正是在下。”
梅枫笑道:“你能不能教我练这门武功?”
江漠尘赶紧接口道:“枫儿,这可不行,修习内门武功和练习外门武功可是不同。内门武功稍有不慎轻则身受内伤,半身不遂,走火入魔,经脉尽废,重则暴毙,你让暮迟教你修习这门武功为师可不放心。”
梅枫道:“那师傅你学一学也行啊。”
江漠尘道:“为师不学,这等上乘武功虽然厉害,但是修习起来也是存在很大的风险。我都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
梅枫道:“这我就放心了。”
归暮迟道:“放心什麽?”
江漠尘一愣道:“原来你给为师下套。”
梅枫道:“我这不是以防为一嘛。这个傻小子太天真,万一师傅心生歹念想独吞这门武功杀人灭口,人家岂不成了冤死鬼。”
江漠尘一时缄口无言,然后看着梅枫开口道:“为师如果不能寿终正寝,那一定是被你气死的。为师见过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但是还没见过向外长的,你把你师傅当什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