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则宁细细思索敌我双方的优势,我军与南越军兵力相当;我军首领与南越军首领对我汉都的地形都一定很了解;南天门守卫军受到国事的冲击士气会有些低靡,南越军由于攻破我汉都国门占据大片领土士气大涨,所以正面作战一定会大失所望,然而他们没有急着染指垂涎我汉都腹地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南天门守卫军是徐中年将军,此人无疑是汉都“黎重奉”是守卫南境的“定军石”。二人不仅屡有交手甚至彼此研究,黎重奉深知徐中年带兵有方,用兵有法,故此才不敢贸然进攻,正好给了三十万汉都军喘息之际,第二个原因就是他们在等待时机,汉都内乱就是他们最好的时机;虽然敌方对我国地形颇有了解,可毕竟他是深入作战又是犯我汉都的不义之师,对他们还是有一丝影响。所以我要在徐、黎二人斗智的情况下寻一条道路出来,我作为战场上一个意外的变数,一个黎重奉完全不了解的对手,所以一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断绝他们后背兵源是不可能的,诱敌深入不断消耗到可以试之,可是如何诱敌深入呢?
关则宁眉头紧锁,表情凝立,眼睛死死盯着地形图,就像展翅翱翔的雄鹰看到了地面上飞奔的猎物于是开始准备俯冲逮捕。摇曳的烛光照在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红润的脸上,闪现出一蹦一蹦的烛花,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因烛花的跳动而变得精光烨烨,他静静沉思的模样可以说是一樽木雕。烛花跳动了一下,他的眼睛多了一道精光,于是嘟哝道:“千嶂山。”一瞬间思如泉涌他的想法太多了,他要梳理一下。
关则宁对坐在帅案之下的将军道:“千嶂山锁敌。”
陆珩云、陈慎中、秋子夫三位将军围拢过来,关则宁问道:“你们对此处地形了解多少?”
陆珩云道:“回圣上,千嶂山此处群山密布,山高林密,山势整体看上去是南北走向却有些歪斜成东北西南向走势,可是山中山势就不限于此了,大小山峰纵横交错,深沟峭壁数不胜数,可以说有进无出的死山。”
关则宁道:“不错,朕若是将它变成坐活山你们觉得如何?直言不讳。”
陆珩云道:“此地不太适合大规模用兵到适合打伏击,而且我们对千嶂山里面的地形也并不是太清楚。”
关则宁道:“那你们觉得敌军会对此有了解吗?”
关则宁见几人都沉默不语,于是笑道:“千嶂山距离南天门守境有几百里远,何况他们还没打过来,就算有了解也不如我们出兵迅速。”
陈慎中道:“圣上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千嶂山下兵在此设伏?”
关则宁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秋子夫道:“山间沟壑中作战也绝非不可,正如陆将军所言我们可以打伏击。”
关则宁“哈哈哈”大笑点点头。
战争的有趣性就在于刺激、冒险,战争的不确定性就在于战事可以随周围一切人、事、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战机稍纵即逝。在基本条件都对等的情况下作为首领就要找出不平等的因素,力求掌握优势压倒敌人。
战争是残酷的,而且胜败的走向是不稳定的,关则宁知道这一点,虽然他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能不能成功连他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