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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客断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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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路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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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戟天道:“我......”

柳先生道:“找个薄弱易攻能闯出去的地方。”

赤箭天道:“这恐怕不容易。”

余音未了只听一阵很粗的声音传来:“跟着我。”

赤箭天道:“原来是陆兄弟。”

鬼督邮道:“陆兄弟可有去处。”

陆伯涛道:“小阳山。”

柳先生道:“不管是哪里就跟陆兄弟走了。”

陆伯涛解释道:“小阳山其实一点都不小,称得上是原州一处地势险要的地方,山高林密,崖挺谷深,羚羊挂角,无路可寻,可不是藏兵的好地方,但是一定是避险的好地方。”

柳先生点点头,然后舍弃乱作一团的杂兵跟着陆伯涛一路杀出去。人马看到他们向其它方向逃离就跟着一起逃,结果都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群龙无首的杂兵被战士们包围住,他们弃戈投降口喊“饶命”无济于事,被冲上来的战士们毫不留情的屠杀。

曾凡带着曲州侯的人马身边跟着莫雨愁、许翥。曾凡道:“擒贼先擒王,我看为首的那位将军一死,重甲军必然就像没了领头的羊群。”

许翥道:“虽是如此,但是这样的作法太过冒失。”

曾凡道:“成大事当然要上刀山下火海才行,让咱们侯爷的人在面前开路,我们自己的人都跟在他们后面。”

许翥暗中吩咐下去。曲州侯这路人马果然一股脑向远处的陶充将军冲了过去,当杀到陶充面前时已经仅剩曾凡的亲随。

陶充看着他们冲过来,左手紧拽小牛皮制成的缰绳,右手轻握手中开山钺,双腿一夹胯下马,那乌骓马抬起双蹄,一嘶长鸣,如流星一样向前飞去,眨眼之间来到曾凡面前。

曾凡道一声“好马”,手执长剑不作犹豫一剑刺出,陶充挥舞开山钺,开山钺势大力沉,迎着曾凡的剑就劈了下去。曾凡心想道:“果然是一力胜十巧。”倏然变招,陶充巨钺灵动一转不慌不忙将他的剑挡下。

曾凡嘲笑道:“这位将军上场杀敌是把好手,但是若想纵横江湖就这三脚猫的功夫可不顶用啊。”

陶充充耳不闻,一柄开山钺在其手中就如一根轻棍一般运用自如,称心如意。

许翥、莫雨愁也过来帮助曾凡,三人齐战陶充,成围角之势。陶充力似千斤,一钺劈下,许翥、莫雨愁两柄长剑根本架不住开山钺。陶充手中钺轻抬,一记横斩许翥、莫雨愁两人抵不住这重兵器的威力紧提缰绳,倒卧马鞍,躲开开山钺。

陶充逼退二人丝毫不做停留,左手提缰绳轻拨马头,乌骓马前蹄高高跃起,马身一扭直面曾凡,右手开山钺劈下。曾凡正趁刚才陶充空门暴露刺出一剑,他万万没想到陶充的反应竟是如此灵敏,人借马力一钺劈下,曾凡横剑一档,只听“铛”一声,长剑断为两截。

曾凡翻身来到马的一侧,猛拽缰绳,欲要向北逃,陶充一钺砍下,将曾凡的马尾砍断,那马受疼四蹄翻飞向前冲去,这一下反而中了曾凡的意。

许翥、莫雨愁看到曾凡已经逃远了,他们也欲趁空夺路而走,陶充却向他们杀了过来,封住他们的去路。陶充边战莫雨愁边道:“我不杀女人,你找机会还是远走高飞。”说罢,巨钺一挥将莫雨愁震到一边。

转身又迎向许翥,许翥见陶充来势汹汹,挺剑便杀,巨钺有排山倒海之势攻去,许翥左躲右善,心中想:“这柄巨钺在他手中就跟条棍子似的,可劈下来带起的劲风却如刀绞,反倒是小瞧他了。”许翥再也不敢大意,他希望莫雨愁来帮助他,但是莫雨愁已被重甲军围困住。许翥无奈地想道:“大难临头还是要靠自己。”一边想着可是手中的剑一直没有停留,二人过了几十招,许翥马背上的功夫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却依然憾不动眼前这等人物,心中很是苦恼道:“此人虽然块儿大却不是莽夫,在内功方面显然不逊色于我。”

身为将军马背上的功夫自然要比寻常人娴熟,尤其是他们使用重量兵器,自身武艺不凡,又善于借助马力也成为克敌的关键。

陶充看着苦撑着的许翥,眼中依然平静如常,在战场上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心力交瘁迎接他的便是死亡,他挥钺一劈劲力将许翥手中的剑震飞出去,许翥感觉手腕发麻,攥拳的力道都没有了,空门大显,陶充一钺将他斜劈成两段。

莫雨愁见状甚感无奈独自一人拼命杀出一跳血路,她武功并不很高明但是若是只求脱身她还是能做到的。莫雨愁消失在人群中,陶充横钺立马,目视还在厮杀的人。

邓吏得了个大便宜,当时他看到曾凡逃生,仔细观察了下其实此处的兵力并不多,心中念道“天不亡我。”率军死战终于冲开一条血路夺路而去。

安静了,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每每看到这安宁的一幕心中都会十分惆怅,好像这个世界变得不真实了,陶充将军轻轻勒住马,立在原地也不去追赶,静静地看着向四处逃窜的人,道:“清理战场。”

士兵歇战后又开始忙碌起来,三三两两开始搬抬尸体。当两个士兵刚抬起澧州侯的时候,他假装清醒过来,那两个士兵先是一愣还以为诈尸了,其中一人问道:“兄弟,你......你可还好?”

澧州侯道:“我脑袋被人恨敲了一下,当时就不济事了,现在脑袋疼得厉害一下。”

这两个士兵没有对他产生怀疑,重甲军中军规如山,无条件服从军纪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故此只有战死在沙场上的重甲军士兵,绝对没有临阵脱逃的失败者,所以他们相信澧州侯一定是被砸晕的而不是假晕。

一个士兵取过一壶水来递到澧州侯面前,澧州侯二话不说接过水壶痛饮一番,久旱逢甘露一般,甘甜的水一入喉咙便再也停不住了,这壶水几乎不是喝完的而是直接倒进胃里的。澧州侯从来没有想过一壶水竟然也可以让自己如此痛快,甚至比喝美酒都更让他舒畅。

两个士兵看着他喝的这么急,便道:“兄弟,慢点喝,别呛着。”

澧州侯将一壶水喝光,将水壶递给那个士兵,正了正头上的盔帽,道:“没想到还是牺牲了这么多兄弟?”

那士兵道:“打仗嘛,怎么不死人,我发现啊,人这一辈子你就庆幸自己还活着就好了。”

澧州侯点点头道:“现下好多了,我们也去帮忙。”

那士兵拍了澧州侯肩头道:“走。”

澧州侯一边搬抬尸体一边暗中观察周围的环境,心中道:“我虽身受内伤,轻功还可施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且先等等再说。”

死去的士兵都被搬道葬坑中,淋上火油点燃,这无疑是处理尸体最好的方法,乱葬坑也是现挖的,抬尸的抬尸,挖坑的挖坑,分工明确,自然很快。

漫天充斥着浓浓的烧肉味,没有人觉得这种味道很香,甚至让人胃中不断翻腾。所有人远远地围在一个一个火坑周围,静静地看着,有的士兵眼中含泪,不用说也知道里面一定是有自己在军伍中的好兄弟,奈何这世道不尽人意,生死不是自己说了算,今天做兄弟明天可能就阴阳相隔。

生时如一捧清水,清白入世,死时如一抔黄尘,落定入俗,灵魂化作了一缕青烟,随风而去与白云相会,这似乎是战士的宿命。

澧州侯偷偷环顾四周,周围这些很刚毅的男儿现在却泪流满面。他好像体会到生命、情义的可贵,现在想想那些为帮助自己夺位而死去的人实在不值。他可以趁此机会逃走,但他想看看这群久经沙场有血有肉的男儿汉,他虽然杀过很多人,但是这一次他体会到了被杀的痛苦。

他曾经有爱人,现在有子女,像这样一心看重权力的人不应该有这些牵绊,但是他有了,所以他做事可以很冷静但是已经算不上冷血,此时此刻他想放弃,执着只能是建立在正确的情况下,而踩着森森白骨砌起的高台坐上皇位虽然没有错但是一定让在攀登这座高台的人心境产生变化,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陶充看着熊熊大火鼻子里充满了早已闻惯的火烧肉伴血腥的味道,面色始终不变,他轻拽缰绳,大喝道:“列队。”整齐划一,率军离开。

澧州侯就像跟在老虎后面的狐狸,要逃生,就不能惊动他们,他虽然是只受伤的狐狸但是保持冷静的程度依然不逊于没有受伤的狐狸,反而因为身处危险更加谨小慎微,他已经错过一次逃生的机会了,接下来他就不能放弃。

原州整体地势较平坦,但丘陵山脉,深谷断崖之处也遍布中间四周。

陶充的伏军就在原州向北百里处的劫灵谷,此谷藏下万兵就如一杯水倒进池水之中,完全显现不出来,兵法云:“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高处为生。”谷底可设迎兵,谷腰藏兵可做包围。

这本来是澧州侯很看好的一处下兵的地方,他想打别人的伏击,却没想到关则宁也是这样想的,而关则宁胜在动兵之慢,澧州侯的人做了黄雀嘴里的螳螂。

酆州侯走出这山谷心中想道:“这用兵之道重在时机,兵贵神速时机不对也是枉然。他们这是要去哪里?难道不回去复命?”

行军几十里眼前突然开阔,一马平川,营白如雪,营门处飘着一杆大旗,枣红的旗杆,锦缎的旗面,金线镶边,迎风招展,上书一个大大的“陶”字,在看这营寨前中后三营,帐帐相扣,营营相绕,东、西、南、北、中间距适中,各得呼应,营寨附近还有不少盛水的木桶,桶中皆盛满了水,应该是此处方圆几十里内没有水源他们一来可以饮用,二来防备敌人火攻时缓兵的计策,虽然看上去不是很高明但是效果应该一定比手忙脚乱要稳重的多,但是就这样的防卫又有哪些不怕死的敢贸然袭营,况且无万人士兵舍命突营这营寨可以说是一座活着的营牢。

澧州侯熟读兵书,看此景象心中想道:“关家拥兵自重果然势大,手下将军又如此骁勇善伐,今日观此排面怪不得关则宁能有这样的野心,有这样的忠心之将,忠义之兵,何愁天下大势不归。关则宁真是只老狐狸,得势之大,隐藏太深,竟无人看破。他们的大营设在这里未免太过显眼。”

他殊不知,关则宁三百万重甲军全都安排在这原州四面八方,可谓布下了天罗地网,更巧妙的是,这三百万屯兵那是营营均可联动,一处有难别的地方就可补兵增援,形成一道循环的防护墙,他不但要防内忧更要防外患,他可是将东西两境的所有兵力聚集到这原州,所以若是异族攻到原州他可以有力抵挡。这原州乃汉都之根本,关则宁在这原州上不得不花费心血。

澧州侯远远观望,感叹一番,在一处不被人发觉的地方渐渐脱离队伍,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躲到一处,脱下甲胄,长舒一口气,顿觉轻松舒畅,毕竟身受内伤运功太久依然能感觉气息不畅。辨明方向向东而去,一个人轻装步行走得倒也不慢,前无伏兵,后无追兵,就算身上带点伤也不要紧了。他要想办法回澧州,但是澧州他一定回不去了,因为澧州早已经被楚山河设计封锁了,他并不知情。他希望能找到单廷、陈玘等人,或者说他应该等着他们找到他,因为他们人多势重找人应该不算麻烦。

风平浪静,陈玘、单廷等人逃出了包围一路向东而去,逃出来的都是能在江湖上站住脚的,而那些士兵都送给别人填了坑。他们走出很远见到后面没有追兵,单廷道:“早知道能这样轻松的逃出来我们就真的不该丢下侯爷。”

陈玘道:“话不能这样讲,当时若不是曲州侯的人不顾性命的冲锋陷阵,战住主将我们哪能得到机会逃出来,就是不知道侯爷现在如何。”

陈映枫道:“我们现在可以回去探查探查,但是不能所有人都去,留下一半的人守在这里,以便我们找到侯爷后来此落脚。”

众人纷纷同意。陈玘、单廷兵分两路,一路去找澧州侯,一路驻守在此地。

陈玘、陈映枫等人原路折回,于路平静,陈玘远远看到有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影正徒步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于是这些人施展轻功纷纷躲到暗处,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慢慢走来,陈玘仔细一看竟是澧州侯,他闪身出来,道:“侯爷。”

澧州侯一惊,看见陈玘道:“原来是你们。”

陈玘赶忙上前扶住酆州侯道:“侯爷,伤势如何?”

澧州侯道:“无碍,只是暂时不能运功。”

陈映枫道:“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一步。”

陈玘道:“侯爷可撑的住?”

澧州侯道:“可以。”

两人搀扶着澧州侯,其它人在前面引路,一路相安无事。每个人心中都松了口气,脸色也渐渐有了血气,死中求活当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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