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就忽略了这一点,他可以坐在那个位子上,只不过一切如常,朝堂依然会存在,江湖依然会存在。改变的只有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和他要制定的规则。这就是为什麽百姓们会认为天下易主,谁当都不关他们的事,因为始终活在不平等的规则下,无论如何美化这套规则都是错误的。”
皇帝入殓之事有序进行着,算下来入殓之事做完也要有一个月的时间。
百顺侯早已察觉到这原州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能感觉到,不只是他,任何人都觉得要变天了,不过变天在他的意料之内,而意料之外的是他不会缺少一个对手。这样的博弈时刻让人心中激荡,热血沸腾。
回到府众,他找来自己的管家,道:“管叔,你帮我查一下在这原州城内最近涌入了多少陌生势力。我今夜去义王府,你若查到消息直接送去义王府。
管家道:“我们查的会不会太早?”
百顺侯道:“不早了,我到觉的还有些晚了。”
天色渐晚,百顺侯整理好衣装,前往义王府。他在保护他,他不希望图谋不轨之人杀了他的这枚棋子。
皇城是原城的中心,为什么说原城是最大的城,因为原州就是一座城,皇城内繁华,皇城外也繁华。
百顺侯骑马踏在原州城的青石板路上,走在漫漫长街,黑云盖月,夜鸦栖树,清风徐徐。原州城内的大小店家早早的打了烊,只留两盏灯笼在门前荡来荡去。往常这种时候原州城之内本是很热闹的地方,可是今天却出乎的寂静。
百顺侯走马拖戟,慢慢地向白启兴的府邸走去。
马踏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声音清脆悦耳,在夜间显得极为安静,似乎有一种催眠的魔力。
百顺侯心想道:“为何往日没有发觉在夜里行马走原州城,还有这美妙的声音?”
百顺侯原本也可以做一位风流不羁的皇城一公子,可是他与那些只知吃喝玩乐、拈花惹草的世家贵公子不同,此人文武全才,心高气傲,不屑与玷白之人为伍。原州大臣都知道百顺侯年纪虽轻做事却老练沉稳也颇得他们尊敬,甚至还在大臣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生子当如白牧穷”来表示对他的赞美,但这样的赞美之词他们一定不敢当着他的面讲起。对于百顺侯自己而言他还有梦想,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
百顺侯心高气傲,他做事沉稳老练深得白易川的器重,当年他也是唯一一个被白依山留下的皇子,因为当年白依山将众兄弟安排到其他州做州侯的时他候还很小。白易川登基后随着白牧穷的成长,就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封为百顺侯。
当年的那件事情没有对他产生影响,可后来发生的事情深深刺激到了他。
当年白依山做出的事情实在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但是白依山当时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谁又敢以身犯险阻拦他呢?正因为他做出了这等有违天道的事情,才导致朝堂众臣离心离德,若非白易川温和执政,朝堂裂痕恐怕会越来越大。
白启兴的府邸坐落与一处原州城一处安静少人的地方,规模颇大,远远便可以看到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门前随着风飘动,来到门前门匾上三个大金字“义王府”。
他下马来到府前,感到有些奇怪,往常应该都会有守夜人,今夜为何没有?
百顺侯下马拖戟轻轻推门,跨步进入,庭院深深深几许,入门走了一段便听到了兵刃相斗的声音。百顺侯武功还不错,内功修为也自有造诣,耳力也是过人。为什么我派来护卫白启兴的护卫都没有向我禀报有人来犯?
他一边想着一边展开轻功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几个起落就来到打斗出,他发现他之前派来的三十个高手护卫已经被杀的还有五六人,对方却只有三人,身穿夜行衣,黑巾蒙面。
他看着眼前的人,想道:“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他心思转动脚下却不做停留,向前一跃而起,手中大戟一挥,三个黑衣人的招式被拦了下来。这一变故让他们很意外,他们倒不是因为轻敌,而是拦下他们的人出手太快,甚至他们都没有察觉,足以说明来这者绝非帆帆之辈,他们丝毫不敢轻敌,向后退出丈远。
百顺侯将那三人逼开,站定看着他们,对护卫低声道:“你们下去保护好义王,这里交给我了。”
护卫门见是百顺侯心中顿感欣慰,应声而退。
手拿弯刀的黑衣人笑了几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百顺侯爷!”
百顺侯道:“是我如何?”
手拿双鞭的人低声道:“这个人交给我,你们继续去杀那小子。”
那两个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一起冲向百顺侯,拿双鞭的人速度最快,直取百顺侯为的是牵制百顺侯好让那两人趁机绕过他去杀白启兴。
百顺侯先是冲向手拿双鞭的人,双手提戟向上一挥,手拿双鞭的人力拼长戟,“铛”的一声长戟短鞭相碰,长戟凭借大势直接将短鞭击开,手持短鞭反应也是足够灵敏,脚尖一点迅速向后退去,他感到手掌一阵发麻,短鞭差点溜出手去,握短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力。
手持双鞭的人退的很快,长戟从手持他的胸前划了过去。百顺侯没有再出第二招,他顺势转身快速向后追去,一来他轻功不弱,二来手中的长戟攻击距离远,所以他已经算定他一定来得及对付从他旁边绕过去的人。他右手持长戟向上挥起,在离左边手持弯刀的人有两丈远的距离时,一戟向他斩去,手持弯刀的人竖刀格挡,但是戟势大力沉,“铛”的一声撞在他的弯刀上,手持弯刀的人被向后震飞出去。
百顺侯依然没有停下,他将戟脱手而飞,去势迅猛,挡在了手持飞廉刀的人前面。此人为躲这飞来的一戟,刹住脚步,飞戟正好在他前方几尺处斜插入地面。他身子一停一顿的情况下百顺侯已冲了上去,拔出断月戟,向他扫了过去,那人知道举刀便劈,戟的威势要比他的飞廉刀大,硬碰之后震退丈远。
百顺侯收戟起身凌空飞转,又落回他们面前,单手持戟而立,目视前方,颇有谁与争锋之势。
他们三人又聚到一起,手持弯刀的人道:“红袍小子武功不错,这门槛儿迈不过去点子是拔不掉了。”
百顺侯身穿一身黑红色的长袍,与他的相貌相配更是显得他英姿勃发,称其为白玉君子好不过为。百顺侯被这手持弯刀的人称为红袍小子,实在有趣的很。
手持双鞭的人道:“我们只知道在朝堂之上有位颇受人敬重的百顺侯,可没想到他的武功也不一般。敢问侯爷的戟是跟谁学的?”
百顺侯道:“常胜将军断天涯。”
手持弯刀的人道:“没想到你是断老头儿的徒弟,听说他倒是有几分本事,没想教出的徒弟武功也是这般骇人。”
手持双鞭的人道:“师傅是师傅,徒弟是徒弟,未必名师就出高徒,别一概而论。”
手持飞廉刀的人始终没讲一句话,他缓缓地走上前,死死地盯着百顺侯。寒光一闪,出刀之快,真如飞廉一般。飞廉刀的刀柄末端有个环他可以固定长链,长链有个机关枢可以扣住环牵引刀,以作长链飞刀用。
手持飞廉刀的人刀已脱手飞去,链子已经挂住环扣,飞刀之势迅捷眨眼间就来到了百顺侯跟前。百顺侯应刀而战,二人一戟一刀战的不分上下。
手持弯刀的人与手持双鞭的人看着这两人交手,心中百般惊叹。这飞廉刀没什麽特别之处,倘若以轻链御重刀还能如此攻守自如可就不简单了。再看百顺侯的长戟上下翻飞,出戟快而有力,戟法也甚是好看。
刀性本霸,但是飞廉刀法却没有刀的霸道,飞廉刀法以快为妙以巧为本,快制敌巧杀人。百顺侯的戟简单利落,所出之式全是杀招。
手持双鞭的人道:“不拔掉这个牙子,我们就收不到点子的命,时间宝贵我们去助他一臂之力。”说罢二人混入乱战之中。
一柄弯刀,一双短鞭,一柄飞廉刀,一柄断月戟,高手对招在乎瞬息之间,更何况四人混战所使都是杀招,触之即死。院子里花飞叶落,全都是兵刃碰撞之声。
百顺侯暗想道:“这三人武功高强,我虽一时间能守住他们,却没余有力杀掉他们了。”
手持弯刀的人道:“你这混小子,一人一戟对我们三门兵器却不落下风,放眼江湖你也算的上是一把好手了。”
手持双鞭的人向手持弯刀的人喊道:“小心。”出鞭急挡,手持弯刀的人冷汗都掉下来结成了冰,心中想道:“命悬一线,老子小命差点就交代了。”于是不再开口讲话,谨慎对敌。
天上的黑云被风吹散,一轮月高悬天上,冰盘如昼。清白的月光打在月下之人的身上,好似美人芊芊玉手抚肩,清冷之下尤见娇怜。四人杀气冲天,虽然杀气与这轮冰月十分应景,可注定他们做了那怜香惜玉人。
几十招过去,几人都感觉有些境遇受阻,想要冲破障碍却无法冲破,被百顺侯牢牢困住。
百顺侯毕竟以一敌三虽未全力以赴,可也十成力用上了九成,纵然如此他也不能伤他们分毫。
那三人每人只用了七成力,这就让百顺侯显得后招发力不足,那三人也感觉出百顺侯的招数不像之前那样紧凑了。
长戟虽猛,战场杀敌,面对士卒,一挥一刺足以,这便是最省力且很有效的打法,若与高手只能将戟法悉数发挥力求胜敌,这是最务实的杀敌之术。百顺侯将戟法已经全部发挥,挥舞长戟极消耗外力与内力,他恐怕难以再支撑很长时间。
手持双边鞭的人道:“牙子不死我们就没办法杀点子,可我看这牙子有些疲了,我们的时间就充足了,我们拖死他。”
手持弯刀的人回应道:“这是个好计策,正合我意。”
他们成三角之势围攻百顺侯,百顺侯不断转换身位御敌。
突然,百顺侯露出了破绽,手持双鞭的人,抓住机会一鞭抽在百顺侯的脊背,百顺侯猛受重击,双手差点脱戟,他咬紧牙关握紧手中的断月戟下腰抱戟一招“抽身望月”回击背后之人。
千钧一发之计为了保命,他没有再对着一个出第二击,而是选择一招“一戟惊鸿”将左右两人击退背对三人向前凌空一跃。
手持长鞭的人也紧忙跟上,心中暗想身在空中看你怎么逃,你内力浑厚受的住方才一鞭,可这一鞭必让你五脏俱废。
百顺侯身体凌空回转一招”回头望月”直刺敌人。手持双鞭的人选择用双鞭狠狠砸下,不但可以借力准备发动下一次进攻,还可以破掉他的攻势。可是百顺侯左手又猛然收戟,手持双鞭的人砸了个空,力没借上反而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心里不免叫苦,事已至此,只能拼上性命。正想着百顺侯的戟就要斩首,他想他竟然还有力出戟,他砸下双鞭时太用力了,收鞭略显滞慢,但是只要他防住了这一戟他就能活下去。
二人凌空长戟短鞭,瞬间连过两招。手持双鞭的人被那一戟震到一旁去了,他落地连连退去。百顺侯也落地站定运气内力疗伤。
三人也不给他留一丝喘息机会,奋力杀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招,百顺侯忽然收敛了杀气。三人感到一惊后又面露喜色,认为百顺侯耗不住了,于是鼓足力气运起内力向百顺侯杀去。
百顺侯在他们慢慢杀过来的时候,将全身内力凝聚,只见百顺侯戟法微变,算定好了距离,九戟连天。
三人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周身死穴皆在长戟的笼罩之下,而且他们还分不清哪一戟是虚,哪一戟是实,来势之锐,似雄鹰天降。
三人差点丧失了战力,还好他们都是久经生死的老江湖临阵经验老道,戟影飘忽而至,他们也没有坐以待毙,手中的兵刃疾速舞动,化作一层屏障一般,以此先护住周身要穴。
百顺侯的招数还不至于杀死他们三人,只是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三人虽伸手重伤却性命无忧,这也是他们命不该绝,这一招由他们三人同时分担了威力自然没有一个人全部接下的威力大,此招一尽,百顺侯身体就有些疲软无力。
原来百顺侯早已料定时机,想到那三人认为自己在精神与体力双重的消耗下难以支撑,他消耗越大那三人也就越会放松警惕,当那三人认为完全可以杀死自己时,他就用出这招“九戟连天”一戟送仙人。
百顺侯的这一记杀招出自断天涯之手,断天涯称其为绝技“九戟送仙”。百顺侯将它称为“九戟连天”,一戟化九戟,九戟归一戟,每一戟都变化连妙,最妙的是没有杀气,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杀招将至。
当年断天涯传他戟法的时候就对百顺侯讲道:“我这“九戟送仙”就是那神仙来了也得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过长戟沉重,瞬间使出变化连妙的九戟非常考验人的戟法和力量,它对于你的外力内力也是消耗巨大的,所以这九戟送仙我传给你就是让你在绝境之处为自己寻一丝生机。”
百顺侯当时问道:“为什么一出手不用这绝技送对手归西呢?”
断天涯回道:“你也太瞧不起我的戟法了吧,我的戟法本来就很强了,所以我创这一招其实......其实就是绝得很帅,小姑娘们喜欢。”
百顺侯嘲笑道:“还九戟送仙,完全就是花架子,毫无用处,跟鸡肋差不多,中看不中吃。”
断天涯回道:“怎么毫无用处?不然我怎么讨得了现在的老婆。”
百顺侯捂着肚子笑道:“是是是,有用处,有用处,专门讨老婆用。”说完就“哈哈哈”大笑。这一招他已经准备了好多年终于今天将他完全发挥了出来,效果出其不意的好。
天下久安必乱,久乱必安。渊景帝在世之时,白依山杀了太子,他被白依山威逼退位,此事放在现在也属大逆不道。后来新皇白易川登基,朝廷之中大小官员结党为派,面和而心异,边境异国趁此作侵扰汉都。断天涯率军亲征,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最终白依山顶着巨大的压力率军东征西战、南挡北杀,四年之际平定四方祸乱。
百顺侯恨白依山,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杀了太子,逼退父皇,让朝廷之内异心四起,隙生内忧,战乱就不会发生,断天涯就不会死。
百顺侯恨这一切,恨那白依山不按规矩做事,所以他要做皇帝,改规矩,血伐周邦,建立一个真正太平之国。
正好管家得到消息也带人赶到了,三人见对方人多了,各自又深受重创只好放弃杀白启兴的念头转身逃离而去。
百顺侯内力消耗巨大,身体难以支撑,执戟撑地勉强站立。
管家率众人忙将百顺侯扶进屋内,白启兴看到皇叔为保自己深受重伤赶忙吩咐下去将所有疗伤的药通通取来。
百顺侯吩咐道:“管叔,带义王出去,好好保护他,我在这里疗伤。”
白启兴一时性急,哭喊着道:“我要留下陪着皇叔。”
管家道:“义王,侯爷受了内伤,他需要静心运功疗伤,还是不要打搅得好。”
白启兴听此作罢,随管家出门而去,关门之时也不忘会看百顺侯一眼,在他心里百顺侯就是最亲进的人了。
次日,接连不断地有噩耗传来,六位皇子尽被诛杀,他们年纪都相仿,白启兴年长他们两岁。不断有人将噩耗报进百顺侯府和义王府,义王白启兴惊愕不已,百顺侯却毫无波澜静静地听着。
管家来到厅堂道:“侯爷,刺客不免太过猖狂了。”
百顺侯道:“刺客始终是刺客,他们背后的人才罪不可赦,不过也算做对了几件事情吧。”
管家说道:“侯爷,您昨日让我探查的消息有着落了!”说着便将一张纸递给百顺侯,百顺侯接过,看了看道:“好极了。”
管家有些担心地问道:“侯爷,您身体......”
百顺侯道:“无事。”百顺侯自幼被管家照料,二人虽有主仆之分,但是老管家早拿百顺侯当自己的孩子了,怎能忍心看着百顺侯如此不惜命。
百顺侯起身道:“管叔,您老放心,我会小心的!”
关府里,关海升和他的长子关则宁正在谋划他们的事情。
关则宁道:“父亲,有些人得手了,有些人没有得手,不过都已经出城去了。”
关海升道:“我知道了,他们做的很好,好好重赏他们,最重要的一颗棋子没有除掉。”
关则宁道:“是百顺侯,如果不是他,白启兴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关海升道:“这个百顺侯,真是个绊脚石。”
关则宁道:“这个百顺侯其志难测。”
关海升道:“你的意思是?”
关则宁道:“他之所以对白启兴如此看重而对其他几位皇子不闻不顾是不是可以说他有意为之?”
关海升道:“你的意思是?”
关则宁道:“他也在觊觎这个位子,但是他不能做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不是做不出来。”
关海升道:“诸侯会听他的?”
关则宁道:“活诸侯不会,死诸侯会,而且他杀一个白启兴比多杀五位皇子更简单吧。”
关海升道:“对啊,诸侯谋乱,难道就不能有他吗?”
关则宁道:“这哪有永远的正义,子非吾,安之吾不知鱼之乐?吾非彼,安之彼未有夺权之欲?”
关海升道:“的确没办法猜透百顺侯的心思,所以我们只能求强以自立,在这做城中没有永远的朋。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兵多将广,朝野权势尽归我们掌控,这天下可以姓关了。”
关宁则说道:“父亲说的是,若不是我们关家,他们白家能稳坐江山,执政百年吗?”
关海升道:“可惜我们关家先祖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我老了,不中用了,我们关家以后的路就靠你了。”
关宁则说道:“我明白。”
关海升自言自语地说道:“眼看大好河山争来争去,最终......最终被瓜分的不成样子,到不如让有实力的人来管理,免去几多麻烦。”
关海升又苦笑了笑道:“白依山,我劝你归来是真,如今反了你们白家天下亦是真,只道是世事无常是,你有本事就从老夫我的手中将天下夺走吧,你不失去些东西就永远不知道珍惜。”
关则宁未听清关海升说着什么,他心中有番打算道:“父亲已老,不过尚有些用处,替我夺得这天下,我就是这天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