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稞你别Si啊。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说的越多就越可笑,盖不住头顶上嘲弄的笑声,仿佛一切都只是个玩笑。
就好像天亮了,睡醒了,小姑娘还是那个小姑娘,会甜甜的喊我姐姐,跟我说早上好。
我也希望是这样。
我多希望是这样…
无能为力,在流逝的生命面前除了喊叫我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闹得久了便有人嫌烦,一脚踢在我的肩头,说Si还Si的这么麻烦!
我听不见,也无暇去管。
低头看,我的小姑娘正望着我呢。
她像是有话要说,张开嘴却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无数次的染红了脖子上的半片碎玉。
是不甘心的,十指紧握后,青稞看着我留下了她在人间的最后一句:“姐姐,外面的太yAn暖和,你要逃出去。”
“我…我不想你也Si在这里,活下去好不好啊,把我的那份也算在一起。”
“姐姐…姐姐…我好疼啊…”
到这便没有了,她叫了两声姐姐,然后Si不瞑目的咽气。
十几岁的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躺在冰冷cHa0Sh的水泥地上,成了尸T。
想到这里便没办法继续了,我含了块糖在嘴里,是小姑娘夸过的草莓味。
又甜又腻,可她笑的眼睛都亮了,分一半给我后才说好吃。
姐姐,糖好甜啊。
是啊小青稞,糖好甜啊。
不敢想她,我心里酸涩,一直熬到天亮,莫春秋叫人来接我。
浑浑噩噩的,他不来我都忘了,今天是八月十五,我回莫家的日子。
再不喝那么多的酒了,这么大的事儿都叫我给忘了。
司机老常没见过我,莫家很少有人见过我,等我走到他面前了他才不确定的说:“青…青稞小姐?”
是啊,是我。
青稞Si了,我变成青稞。
当初说好的,活着走出去,把一切都忘了,开始新的生活。
说着容易,可我只做到一半就食言了,青稞Si了,我根本就没办法开始新的生活。
家里成堆的画本可以证明,从前的一切都在我的血Ye里刻着。
旁人我管不到,只有青稞,她Si在我怀里,告诉我外面的太yAn暖和。
那是我的小姑娘,她拿命换我。
我也要为她做点什么。
所以啊,逢人我便说,我是青稞,青稞是我。
倘若这是故事书里的童话集,那么进行到这里完全可以说成是皆大欢喜。
我站在门前,不论真假,这就是众人期盼的结局。
就是可惜,生活才不是童话集。
我在华丽的庄园里,浸了满身凉意。
庄园漂亮,人心隔着肚皮,门推开,屋子里便静了,众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千万张不同的面皮。
我一一看过,都会演戏,笑着迎我,说似真似假的漂亮话。
人太多,好些个我不认识的,唯有莫家这几个近亲是我熟悉的。
把卫衣帽子推下去,好方便大家看清我这个假东西。
他们看我,我也向他们看去,一一看过后,我把目光定在了一个nV人身上。
一个nV人,一个年轻貌美,跟我年纪相仿的nV人。
虽然她不认得我,但我认得她,我不但认得她,我还千次万次的在心里把她挫骨扬灰。
我要食她的r0U,剥她的皮,用她的鲜血去灌溉园子里盛放的蔷薇。
这nV人叫莫青瑜,是青稞的亲姐姐,莫家的长nV。
青稞八岁那年跟她一起出去,被她亲手送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