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韩平和玲玲被带进了大办公室。那一间大屋子里坐着这所学校所有的老师,除了金先生,清一sE的nV老师,其中包括白的亲姑姑白老师。
“説吧,你们有没有欺负白?”
这一问,终於让韩平顿悟这场折磨到底是爲了什麽。
她和玲玲刚一摇头,迎面而来的便是铁皮尺子。这一次金先生没有用手,而是用了他平时拿在手里当做武器的铁皮尺子。那尺子跟学生们用的小尺子不一样,是教师专用的,又长又宽又厚,打起人来特别顺手。
韩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猛地掉了出来。一旁的玲玲也开始流泪,一边x1着鼻涕一边摇头。
“没欺负?你们没欺负?那她的家长早上怎麽跑来了?嗯?你们来告诉我!”
韩平只得低着头沉默。她脑子里反复地回忆她跟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到底哪里出了错。
“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你们再不説,我就继续打到你们説爲止。”
金先生语气沉稳地説完,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大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所有的老师们都在静静看着韩平和玲玲,没有人出声説点什麽。这种无声的围观,b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要让她痛苦,韩平觉得羞耻,深深的羞耻,让她恨不得化成一滩水,消失在泥地里。
“时间到了,説!”
玲玲没有出声,韩平也不知道该説些什麽,只能保持无声。
铁尺子毫无预兆地又一次打下来的时候,韩平差一点尿了K子。这一次打了两下,脸上火辣辣的痛开始让她晕眩,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和白之间发生了什麽。
韩平觉得那一天下午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下午。很多年後她看到电视剧《聊斋》有一幕是地狱里的鬼魂反复被磨成r0U饼子的场景,她觉得自己能感同身受。那一天下午,她就是在受那种周而复始的疼痛,折磨和羞辱。
韩平不记得自己脸上挨了多少回,只觉得脸上已经麻木得感受不到一开始那种火辣辣的疼痛。
金先生像是累了,终於给了她们希望:“我来给你们一点提示。你们班主任让你保管班级钥匙,中午一点半给同学们开门。听説你藉这个机会欺负同学,跟玲玲合起夥儿来,不让同学进教室?有没有这事?”
钥匙是韩平保管的,自然这问题是冲韩平来的。
她刚要回答,金先生又开了口:“你给我考虑清楚了再説!要是再浪费我的时间,你俩今天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韩平沉默了几秒,最後终於点了头。
“有这事。”
金先生露出了笑容:“很好,你这不就是欺负同学吗?你怎麽不早点承认?”
他用铁尺子拍了拍韩平的脸:“以後还敢吗?还敢不敢欺负同学?”
韩平摇头低声説:“不敢了。”
“最好是説到做到,要不然今天这一顿都白教训了。”
説完他又转向玲玲:“你最不老实!每天就看到你跟男生又笑又闹,你是不是很了不起?嗯?转校生你还不给我老老实实的?找打是不是?这一顿就是教训你以後给我老实点儿!”説着又用铁尺子拍了拍玲玲的脸。
从那间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学校已经放课了。韩平一个人走路回到家,她母亲惊呼着迎接了她。
韩平已经哭得没有多余的眼泪,只能红着眼睛面对母亲不停询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至少当时九岁的她不知道。
事隔几年後,韩平再次见到白。
韩平问她:“爲什麽当年你跟你父母説我欺负你呢?我欺负你了吗?什麽时候?”
白沉默了很久,不説话。
韩平依旧问她:“这麽多年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就告诉我吧。”
白终於开了口:“那一天你给其他人开了教室的门。我要进去,你不让我进。可是其他人能进去,爲什麽我就不能?你这不是欺负我吗?”
韩平回忆了很久,终於想了起来。
“那一天还不到一点半,他们要进教室喝水。我就临时让他们进去,喝完水就让他们出去了。班主任説只有到了一点半才可以开教室的门。”
白又沉默了。韩平也是。
那一天早上,白跟她父母説不去读书了。
她父亲很生气,要打她。
她母亲问她爲什麽不去读书。
她説学校有人欺负她,她不想去。
很简单的回答,韩平的灾难却就这麽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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