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牛感叹完,就又继续“批斗大会”了。
这一次的主角是那位尖嘴猴腮的六班班主任高老头。他不是宿管老师,他也不是韩平她们的班主任,他只是路过而已,可如此难得的练口才良机,他怎麽可能错失呢?
“你説説你们几个人,像个什麽鬼样?刚刚你们一大帮人进来,我还以爲你们是强盗呢!带吃的上来被抓了,还他妈这麽理直气壮!就你们班主任泰音教的吧?是不是?昂?是不是你们班主任教的?看到老师还不给我好好打招呼?説一声老师好,有那麽难吗?家里没人教,学校老师还教不好你们,都他妈目无法纪,你们以後上了社会,全他妈土匪!这要是在旧社会,都得拿枪把你们崩了!”
韩平完全不明白高老头这一番话是什麽意思。她们十二人自从得知零食被截在半路,每个人都不敢吭声,心惊胆战地进了办公室,又小心翼翼地关了门,尽量不弄出任何声响。何来土匪一説呢?更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要拿枪崩她们的地步。
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高老头心里面竟然有如此大的火气。他那尖嘴利牙像是上好了的机关枪,一旦开火就休想让它停下来。
幸好,将近晚上十点的时候,罗老头的用尽了。
“我先走了金主任,这帮土匪就交给您处置了。”他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走出了宿管办公室。
同时离去的还有傻牛,因爲她还有重任在身:继续蒐查过往学生们的书包。
现在,压轴出场的当然是本次“批斗大会”重量级嘉宾,金主任。
作爲一名给无数个花样少男少nV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人民教师,金主任的职责便是让他们悔过。自不自新不重要,但一定要悔过,毕生难忘的悔过,悔过肮脏丑陋的他们竟然生在这美丽的世界。
高老头和傻牛退出以後,整个舞台都是金主任一人的了,没人敢cHa话,韩平她们呼x1都是小心谨慎的。韩平因爲低头站立时间过长,脖子痛得像是要断掉,头也开始眩晕,可是仍不敢动弹。
“説吧,爲什麽你们要违反纪律?难道你们不知道校规吗?不知道寝室楼不让带吃的上来吗?知道还是不知道?説!”她猛一拍桌子又怒喝一声。
姚婷婷带着大家猛点头:“知道,我们知道错了。”
“知道?真的知道?知道你们还带?你们是故意要给老师们惹麻烦,是不是?你们觉得老师们爲你们C心,爲你们牺牲,都是应该的,是吗?知不知道每天监督你们上自习上课,早出晚归,有多辛苦?你们没有丝毫感恩的心,还要往老师心里面cHa刀子!你们这麽做,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你们泰音老师吗?”
宿舍长姚婷婷又一次带头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不同於刚刚的失态,金主任又恢复了扑克脸:“道歉?我看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也没那个觉悟。我觉得还是把你们班主任叫过来,让她来教育你们,也让我看看泰音是怎麽教育你们的,是不是平时没教育好,所以你们才这麽无法无天。”
见她作势要打电话给泰音,姚婷婷立马带着哭腔恳求:“对不起老师,我们真的错了。不要叫班主任过来,我们真的错了。”
“不行,泰音今晚必须来这里看看她的好学生们,顺便给你们好好上一堂课。我也得看看你们班主任到底是怎麽管教你们的。”
説着金主任掏出小灵通问道:“你们班主任电话号码多少?”
没有人説话。
金主任看向姚婷婷:“你説,你们班主任电话多少?”
姚婷婷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韩平看了看姚婷婷和其他人,见大家都摇头,觉得真奇怪。因爲每次期末成绩和开学日期都要打电话问班主任,所以泰音的电话号码是她们每个人都记得的。
“零四六五八一零四八四四。”
韩平流利地念完那一串号码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四零八寝室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瞪了过来。就连金主任也默不作声地瞪着韩平,不知道这电话是要打还是不打。
当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nV生寝室楼已经熄灯,傻牛和值周生正在走廊巡视。而金主任仍然JiNg神抖擞地折磨着十二个小nV生的心灵。
韩平不知道金主任是真要打给泰音,或只是恐吓她们。她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批斗”。金主任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只是她真的没办法再低着头站在原地,周而复始地挨批评。
她只是带了一块雪糕,不是吗?如果不能网开一面,那就扣寝室分数吧,爲什麽还要这样折磨她呢?韩平很自私,她也不懂什麽人情世故。她根本不管金主任是不是大半夜打电话给班主任泰音,或者让班主任半夜赶过来。
以折磨人心爲乐的金主任,其实不敢打那个电话。就算她是教导主任,她也没有权利星期六晚上十一点半去命令一名班主任来学校。她觉得很没面子,但不得不放下电话,转而又沉浸在她的愤世嫉俗的“批斗”中。
四零八寝室的十二人就这样被“批斗”到将近凌晨一点,穿着秋K秋衣,在寒冬腊月的夜晚被罚站到头晕目眩,最後还是照样被扣了寝室分数。
事後,得知此事的班主任泰音翻着她的经典白眼大发了雷霆,又一轮罚站和説教自然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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