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二岁的韩平第一次见到Si人,Si者是白云美。
发青的脸,猩红的眼睛,伸长的舌头,她的屍T就那麽悬挂在韩平床头,紧挨着四零八寝室的窗口。白云美穿着她那件起球的红sE毛衣和蓝白相间的校服K子。缠绕在她脖子上面的是那个被姚婷婷嫌弃得不想碰的手工黑sE绒布袋。白云美用袋子上面又长又宽的带子缠绕住自己的脖子,带子另一头系在了屋顶的暖气管上。
韩平想起以前她们两个人在公园的湖水边探讨生命和Si亡。
“你觉得人活着爲了什麽?”
白云美好像对这种无聊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活着就是爲了活着呗!”
“那如果哪天不想活着了呢?”
白云美朝她翻了个白眼:“那就去Si咯!”
“去Si会很痛吧?”
白云美看起来有点不耐烦:“我哪儿知道?我又没Si过!”
“那如果选择一个去Si的方式,你想怎麽Si?”
白云美g脆不搭理她了,可韩平还是不Si心:“喂,你回答我呀!”
“哎呀,烦Si了!那你先説!你想怎麽Si?”
韩平一脸认真地説:“我考虑这个问题很久了。我不想让自己痛,所以我可能会吃一瓶安眠药,然後开始昏昏yu睡的时候割腕。我觉得那时候药效发作,应该不会太痛了吧。当然,爲了加速Si亡,我会找一个大桶,里头放满热水,再把手伸进去加速流血,等血很快流g,就妥了。”
白云美听完Y沉着脸説:“Si就Si吧,还要折腾这麽多事儿,累不累啊你!”
韩平不服气:“切,那你説!看你能Si得多厉害!”
“很简单,上吊。不流血,两三分钟就能完事儿。要Si我就g净利落地Si,哪像你那麽拖拖拉拉的!你説你吃完安眠药,万一不小心睡着了呢?还Si不Si了?而且流血流到一半,被人救活了呢?Si都Si不透,还遭罪!”
“可是上吊的那两三分钟你得多遭罪啊?脖子被勒住,得多痛苦,Si状也很恐怖,不要不要,想想我都觉得好可怕。”
白云美盯着湖面説:“活着更可怕,所以才去Si,不是吗?他们説好Si不如赖活着,可我觉得有时候人可能唯有一Si才能解脱吧。”
两个十二三岁的小nV生随意聊到的话题,谁能想到真有成爲现实的那一天。
韩平不知道白云美是多麽絶望才站上窄窄的yAn台,踮起脚尖,伸手去g她头顶上方的暖气管的。她只知道白云美的Si,她脱不了g系。
清晨五点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彻在X中学的nV生寝室楼,惊醒了所有人。
发现屍T的第一目击证人是潘春和秦冬梅。她二人像往常一样五点半起床背书,却在起身的时候发现了悬挂在窗口的屍T。
四零八寝室的十一个nV生,无一不惊声尖叫。等到救护车和警车接连赶到的时候,她们已经站在冰冷的走廊,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g了。
韩平呆呆地看着白云美的屍T被裹上白布。匆忙赶到的泰音被警察问话,还有四零八寝室剩下的十一人,轮番被叫到宿管办公室问了话。
韩平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回答的,反正她説了实话。听着她语句混乱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説了一遍,那两名警官神sE凝重。
接下来的事情,韩平觉得像是发生在梦里,模糊又真实,快得她来不及做什麽反应,就已经结束了。